兩點十分的時候,任水心已經(jīng)拿出手機又放回去不下五次。
她想給裴墨打通電話,問問他還來不來。
但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約定的約定。
她沒說自己一定會來,也沒要求裴墨一定要來。
自己當時沒有承諾裴墨,確實是還在考慮,在想要不要順應爸爸心意,嫁給賀少銘。
等考慮清楚了,也沒跟裴墨說,純粹是想賣個關(guān)子,暫時不告訴他。
反正他說了,敢嫁就敢娶,還說不管她來不來,今天兩點,他都會準時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
結(jié)果他卻食言了!
如果他真的不來了,任水心打電話過去,就會暴露自己獨自赴約的事。
像個傻瓜似的干等半天,讓她感覺自己不但被爽了約,還很丟人。
所以不能打,說什么也不打,再等一會兒,他不來她就走。
但當時間來到兩點二十。
任水心已經(jīng)在心里罵了一百次混蛋,終于忍不了了,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裴墨的電話。
獨自內(nèi)耗二十分鐘,已經(jīng)是任水心的極限。
沒錯,自己就是想和他結(jié)婚,怎么了?
她任水心敢做敢當,沒什么好怕的,倒是他,言而無信,該羞恥的人是他!
任水心說打就打,通話過去,響了一聲就被接聽。
他反應倒是很快!
任水心不管不顧,上來就是一通輸出:“我現(xiàn)在在民政局門口,已經(jīng)等了你二十分鐘。但是你沒來,你也不用來了。以后你愛跟誰跟誰,和我無關(guān),我的事,你也別管。我們就到這吧!”
“等等。別掛!”
任水心聽到了裴墨的聲音,但還是果斷掛了通話。
現(xiàn)在要她等等,早干嘛去了?
沒誠意的家伙,她一句都不要理會。
任水心紅著眼眶,帶著一肚子氣,走出民政局辦事大廳,踩著她的高跟鞋,嗒嗒嗒地下樓梯。
因為走路太急,鞋跟崴進地磚縫隙里,用力一拔,啪,斷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任水心氣得把鞋子脫下來,“你也是不中用的東西!”
想到自己為了來結(jié)婚,不顧天氣寒冷,甚至穿了春裝衣裙和鞋子來赴約,還有她那化了近一個小時的妝,任水心越想越生氣。
一瘸一拐走起來不方便,索性另一只鞋子也脫下來,拎在手里。
她就那么光著腳,踩在冬天冰冷的青磚地面上,朝著自己的車上走去。
頭頂大太陽無力地照在她身上,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腳底踩在地上,又冷又硬,任水心覺得自己又悲慘又可笑,暗暗發(fā)誓再也不理裴墨那混蛋了。
來到了停車場,坐進車里,剛要駛出停車位,伴隨著一道急剎車的聲音,一輛黑色賓利橫在她的車頭前。
任水心一腳剎車踩住,兩輛車才沒有撞在一起。
“有病吧!”她正在氣頭上,降下車窗,就沖對方吼道。
對方駕駛室車門打開,裴墨走下車來,他身穿高檔深藍色西裝,整個人帥得像從偶像劇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