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屋里暖和,霍旭東風塵仆仆,衣衫浸著外頭的霜氣。
邁步進來時不知是漆黑的眸子太冷還是身上的寒意冷。
總之駭得人大氣不敢出。
電視里放著年代苦情劇,倆孩子歷經千難萬險找到了父親,苦盡甘來,哭成了淚人,哭聲鉆進耳朵里,直教人心焦。
興許是察覺了,護工忙拿遙控器關了。
聲音沒了。
反而靜得嚇人。
看著茶幾上的瓜果,霍旭東冷然一笑,笑聲從鼻腔里發出來,臉上一點笑意也沒
合著姑媽叫您過來是當家做主的。
......我怎么敢
霍旭東沒好氣。
他抬腳踢了下茶幾泄憤,玻璃的材質太重,只震了下臺面上的果干皮殼。
蘭箏還半蹲著,沒動,手搭在茶幾上,一同被震了震。
也就四五天的功夫沒見。
霍旭東哪有點不一樣了,像是多了些權錢浸足后的沉沉暮氣和階級分明感,進來時沒換鞋,皮鞋漆黑的鞋底從蘭箏眼下掠過,跟外面的天一樣黑。
直接擺臉色將護工趕了出去。
一點姑媽的面子都沒給。
還不起來,等著我扶你
蘭箏撐著茶幾上的玻璃站起來,被果殼刺破的指尖垂在身側,弓著身,像受罰的孩子。
本意是想來看一眼就走的。
見她這副可憐見兒的,又不忍了,霍旭東脫了大衣去坐下,在車上垂著眼簾就想睡的,剛才動了怒,反倒醒了。
過來。
座上的男人發了話,蘭箏不敢不聽。
挪著過去了幾步,速度慢,把霍旭東的耐心都耗沒了。
他伸手一把將蘭箏扯坐到懷里。
房間里有暖氣。
她就穿了件病號服,很薄,又是醫院的衣服,尺寸最小號也不合身,單薄的身體空蕩蕩的晃在衣袖里,霍旭東的手從腰探進去,空間都還多余。
坐在腿上,蘭箏貼著男人緊實堅硬的肌肉,剛才還冷著的人這會熱了起來。
被揉圓搓扁著,身上漸漸起了薄汗。
蘭箏想躲,又自知沒有資格,自己的作用不就是這個
這時候裝清高未免太晚了。
伏下身子,她埋進霍旭東頸窩里。
他下巴抵過來,胡茬刮著額頭,沙沙的。
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聽話也不看看對象是誰。
霍旭東說著,手扣住蘭箏的后腦勺,仰頭去啄她的唇,一邊吃一邊看她羞紅的臉蛋,淡淡笑里帶著冷。
你姐姐把你送過來不就是陪我做這些事的,怎么我想了,你又不樂意
蘭箏身上僵了下,舌頭都不知道該怎么動了。
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根本不是第一次見時那個橫眉冷對,端莊克己的君子。
這幾次他在她身上,總是不端莊的。
好幾次故意提起姐姐看她羞,看她愧。
把她們姐妹的痛處當趣處。
聽到他腰間皮帶抽出去的聲音時,蘭箏模模糊糊想,他是真的愛姐姐嗎
*
早上辦了出院回去。
蘭箏嗜睡,又累到半夜,一路上酣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霍旭東卻接了一路的電話。
隱隱約約聽到祝賀聲,還有什么等調令下來就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