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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白沒有立刻殺了柳清清。
他將她牢牢綁在椅子上,就像當(dāng)初兒子被綁在那張小床上一樣。柳清清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眼中再沒有半點往日的溫柔,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
你不是很喜歡聽故事嗎
沈聿白緩緩拿出尸檢報告,我給你講一個。
他將報告一頁一頁讀給她聽,每一個醫(yī)學(xué)術(shù)語都咬得清晰準(zhǔn)確。當(dāng)讀到皮膚大面積糜爛,疑似化學(xué)腐蝕時,柳清清的臉色徹底變了。
不要…聿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了
沈聿白輕笑,你知道我兒子臨死前在喊什么嗎
他打開平板,屏幕上是醫(yī)院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三歲的小辰辰蜷縮在病床上,小手無助地抓撓著身上的紅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媽媽…疼…
柳清清試圖別過頭,沈聿白卻死死按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完每一秒。
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的杰作。
說完,他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鮮紅的朱砂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你不是說這東西很有趣嗎那就讓你也體驗一下。
沈聿白蘸著朱砂,開始在她身上畫符。每一筆都像刀割,柳清清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疼嗎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兒子比你小那么多,卻要承受比這更痛苦十倍的折磨。
等柳清清徹底沒了聲息,沈聿白才停下手。他看著眼前這具尸體,心中卻沒有半點復(fù)仇的高興,只有無盡的空虛。
他開始瘋了一樣尋找我。
全城的監(jiān)控,機場的出入記錄,甚至連下水道他都派人搜過。可我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沒有任何蹤跡。
寧寧,你出來!
他站在我們曾經(jīng)的家門口大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求你出來見我一面!
鄰居們紛紛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招惹這個已經(jīng)半瘋的男人。
三天后,沈老爺子找到了他。
別找了。
老人的聲音沙啞,寧寧走了。
什么叫走了她去哪了
沈聿白紅著眼,爺爺,你告訴我她在哪,我去求她原諒,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老爺子遞給他一個小盒子。
這是她留下的。
盒子很輕,輕得讓人心慌。沈聿白顫抖著打開,里面只有一顆佛珠。那顆被他為了哄柳清清而故意弄斷的佛珠,現(xiàn)在靜靜躺在盒底,再沒有了往日的光澤。
還有一張紙,一面是傅司硯開具的診斷證明:急性應(yīng)激障礙導(dǎo)致重度抑郁癥,建議立即住院治療。
他翻過紙張,背面是我熟悉的字跡,每個字都像利刃:
沈聿白,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著,日日夜夜,被我兒子的冤魂和你的罪孽纏身,永世不得超生。
沈聿白癱坐在地上,緊緊握著那顆佛珠。
他終于明白,有些錯誤,永遠(yuǎn)都無法彌補。
而有些人,一旦失去,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