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謝妍聽著，手劇烈地顫抖，她的臉上還掛著我潑上去的水，像是哭了一樣。
我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
那是我和均聞去種樹的時候拍的。
他還穿著病號服，身形消瘦，臉上卻掛著喜悅的笑容。
身后就是我們選中的墓地，和一旁剛栽下的樹苗。
我撫摸著照片中他的臉，聲音平淡，內容卻像尖刺。
「記得這棵樹嗎你叫人拔掉的。」
「均聞說，他死后要住在這棵樹里，看看這世間。」
「你隨手拔掉的小樹，是你的親弟弟最后的寄托。」
謝妍終于在這句話后崩潰了，她死死攥著那張死亡證明，雙目通紅。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求求你了季翎......」
「你以為你的罪只有這些！」
我也紅著眼，揪起她的領子給了她一巴掌。
「那是你弟弟最后的安寧之處！你做了什么」
「你帶著小三去掘了他的墳！把他挖出來還不夠，你......」
后面的話我說不出口，滿心的悲痛讓我哽住。
看著她通紅絕望的雙眼，我只覺得諷刺。
「如果你還有良心，就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這是你弟弟的遺愿，也是我希望的。」
謝妍愣了好半晌，在我冰冷的凝視下，終于簽了字。
我拿著離婚協議書，絲毫沒有停留地走出咖啡廳。
門外，我低頭看向手心。
「我想抓住他的，可是起風了......」
庭審結束了。
程諾和謝妍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只是謝妍背靠謝氏，居然在我出國前趕到了機場。
她看著憔悴了不少。
那天之后，我知道她去查了事情的真相，也看清了程諾的真面目。
不枉我在死亡證明下塞的線索。
程諾一直不敢和我正面對上就是因為我掌握著他的秘密。
當年程諾出國，根本不是因為他所說的爸爸病重需要出國治療。
而是他不想跟著當時還沒錢的謝妍過苦日子，出國跟富婆跑了。
只是富婆玩的太花，他傷了身體后，人家看不上他了。
他又剛好聽說謝妍發達了，于是找了個理由又回國了。
理由是病重的父親逝世了，回國安葬。
這個理由在我看來分外可笑。
因為他回國前我還看見他爸在一個賭場輸了全部籌碼，在路邊到處找人借錢。
我也是這時和他爸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