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被圍困
殷光淵帶著我往外走。
眼前光亮大盛。
殿中氣氛壓抑安靜。
殷茂瀠站在殿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殿外影影約約可見成千上萬的火把在空氣中跳動著。
榻上躺著一個面色灰敗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已是出氣多，進氣少，那雙微闔的眼，和殷茂瀠的如出一轍。
榻邊坐著一身華服的皇后，她看起來保養得體，面若芙蕖，眼眸中又帶著些銳利。
殷光淵上前叫她：母后！
大家的目光都轉過來。
殷茂瀠見我也在，面色巨變，上前來拉住我。
你怎么來了他聲音顫抖。
那邊的皇后對著殷光淵吼道：你來干什么！你快走！
殷光淵不聽，兒臣要陪著母后。
皇后聞言，眼中泛起點點淚光，伸手撫上殷光淵的臉頰。
淵兒，聽母后的話，你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搖頭，抓住皇后的手。
母后不走，兒臣也不走。
殷茂瀠也想讓我快點離開宮里。
倏忽間，殿門被推開。
永豫侯的身影在后面的火光映襯下有些模糊。
他清冷的聲音響起：現在誰也走不掉了。
隨后跨步進來。
皇后見他出現，驚慌地跑他面前跪下。
司若璟，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的司若沅，你要殺要刮都可以，求你放過淵兒。
永豫侯不做理會。
徑直走向榻上的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從他進殿開始，皇帝原本無力微闔的眼睛登時睜大瞪著他。
二十年了，從你將沅兒奪走的那天起我就想親手殺了你。
皇帝聞言，目眥欲裂，張著嘴只能發出一些細碎的音節。
殷茂瀠將我緊緊護在身后，拉著我的手安撫我。
永豫侯冷冷地看著皇帝掙扎。
為什么你把沅兒帶走，又要讓她傷心，我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
永豫侯聲音聽著有些咬牙切齒，可臉上竟然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