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和宣穆吃完飯，他開車送我回家，見我一直悶悶不樂，他拿出耍無賴的招式逼我說話。
宣穆撓了我三分鐘不到的癢癢，我就乖乖投降了。
「為什么在我面對解不開的困境時，你都能出現救我出水火」
宣穆抱著我的頭，手掌輕拍著我的肩膀，聲音溫柔。
「因為我等了你七年，你終于肯回頭看看我，我必須在你需要我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
「要不是你想再等等，我現在就載你去民政局，天亮第一對領證。」
我噗呲笑出了口，他不像方錦瀚，處處要求我謹慎理智，和宣穆在一起的這一個月，我才感受到愛情的美好。
他包容我專業帶來的習慣，也放任我自由大笑耍白癡，我隨意說過的一句話，他都記在心里，那種過去五年都白過的感受又加深了一分。
下了宣穆的車，我自己走回家。
我站在門口掏鑰匙的時候，聽到背后有腳步聲靠近，連忙驚慌轉身。
方錦瀚摟緊了舊夾克，拿著一束從賣花老人的扁擔里挑出來的雜花，他見嚇到了我，也急急后退了幾步，謹小慎微道。
「別怕，我只是想和你敘個舊。」
「以前總忘記給你買花，這次我記得了，你別嫌棄。」
我保持著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邀請他進家門，也沒有接過他遞來的花，就這樣僵持著，不到十秒，他頹喪地放下了花。
「如果你是為了你老婆的事，我還是跟白天的意見一樣，同意住院我就給你留床。」
方錦瀚搖了搖頭，苦笑道。
「我們沒結婚，她不肯嫁，我也娶不起。」
「我有今天的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被她的天真浪漫蒙蔽了雙眼。」
「我把她當成了以前的你，她灌醉了我，我以為一次不會出事。」
我冷笑出聲。
「當律師這么多年，你打贏了多少場所謂酒后亂性的案子」
「別把責任都甩在女的身上，蒼蠅不叮無縫蛋。」
方錦瀚沒想到我不再像以前，事事偏向著他，他開始蹲在地上落淚。
「我真的是想和你結婚，可她說要帶著我的孩子去死，我這把年紀，不能沒有孩子。」
我俯視著他，理智又平靜地阻止他繼續哭訴他的不幸。
「你不需要來我面前哭，對于你和她惡心的愛情史，我也沒興趣聽。」
我還想繼續說，我們的側方傳來了周頌薇高亢的聲音。
「看看吧，這就是三甲醫院婦產科秦主任的真面目！」
「她果然是為了我的男人才詛咒我孩子不健康，她用盡手段要毀掉我。」
「短短幾年就從主治升主任，其中不知道陪了多少領導才得到這個位置！」
只見她舉著手機，鏡頭對準了我和方錦瀚，步步逼近。
我不想和她在家門口爭吵，轉身進了房子，將方錦瀚和她的爭執聲隔絕在門外，隨著一聲巴掌的脆響，門外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