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麥黃十六歲。
麥黃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臉,“反正我要和娘子一直待一塊兒。”
銅書在旁邊也笑了,遲疑了一下,才是說道:“金書姐姐......為著五爺才不嫁人,她自小伺候五爺,已是習(xí)慣了......原先和金書姐姐一樣自小伺候五爺?shù)倪€有銀書姐姐,不過銀書姐姐三年前就嫁了人,如今是侯府里的管事娘子。”
有些話倒是不必說得那般清楚,禾衣不至于不明白銅書的話。
金書是想做趙霽云的房里人,不,許是早就做了,只是明面上還是侍女的身份。
麥黃卻想得沒那么多,啊了一聲,道:“我家娘子是女子,我一直跟著伺候娘子方便,金書姐姐是女子,一直伺候五爺方便嗎?”
禾衣往麥黃嘴里塞了一塊點心,“多吃點,少說話吧。”
既銅書不知曉,禾衣也不打算跑去特地問金書這問題,橫豎指不定不止這心上人寶兒,還有什么珍兒珠兒呢!
可銅書卻記下了這事,待禾衣午歇時跑去了明德院找金書,她過去時,金書正在替趙霽云熏衣,她甜笑著叫了一聲姐姐,閑聊幾句,才是問:“姐姐可知道一個叫寶兒的女郎?是五爺認(rèn)識的。”
金書奇怪地看她一眼,想了想,道:“文宣伯府的三娘子名諱里便有個寶字,那三娘子的母親是侯夫人的表妹,雖不甚親近,但三娘子算作五爺?shù)谋砻茫醯牧耍俊?/p>
文宣伯府確實與定遠侯府不甚親近,如今早就已經(jīng)敗落了,靠著祖產(chǎn)過活,只逢年過節(jié)有年禮往來,銅書也沒見過那名字有寶字的三娘子,倒是今日才知曉,她點了點頭,卻不打算與金書多說什么,畢竟她算是多事私下里來問金書,陶娘子未曾讓她開口來問。
如今她是伺候陶娘子的,自然不便對金書多嘴說主子的事。
只是等禾衣午睡醒來,銅書卻是小聲對禾衣說了那文宣伯府三娘子名諱里有寶字一事。
禾衣知道后卻是無甚反應(yīng),只是滿足了她心內(nèi)一個好奇心罷了。
知道了趙霽云心上念念不忘甚至可能求而不得的女郎究竟是何人。
如今她該發(fā)愁的是,晚間如何準(zhǔn)備飯食招待李齊光。
......
傍晚時,趙霽云整理完手中公務(wù),暗衛(wèi)的飛信也傳來,他打開,看到禾衣問詢銅書“寶兒”是何人時,唇角還翹著,以他冷眼看周圍男女之間的糾葛來看,這便是醋了。
但看到后面“銅書告知陶娘子寶兒八成乃是文宣伯府三娘子”時,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露出疑惑來。
那是誰?
“五爺,可要沐浴更衣了?”青川從屋外探出腦袋,如此問道。
趙霽云慢吞吞將信紙焚燒,站起身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還沾了點血跡的衣擺,點頭。
自是要沐浴更衣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