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舉了一二例子,如此這般說了家中收藏或是定做的房中添興的物件。
趙霽云本心不在焉,但聽著聽著,多了一分心。
潘文隆道:“若是女郎屈服了,便要溫柔了對待。”他笑著,如此這般用孟浪言語說了一通,直說的屋里的花娘都羞紅了臉。
在他言語之中,女郎的情緒盡在掌握,讓她生便是生,讓她死便是死,其余幾人熟知他德行的皆是恭維一番。
趙霽云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潘文隆又笑嘻嘻道:“不過這些都沒書墨館中收藏的書籍圖畫來得精妙??!我那些個手段八成也是這上面學的呢!”說罷,他勾了勾身邊的花娘。
花娘自是掩唇嬌笑。
窗外忽然傳來幾聲鳥啼,趙霽云捏著酒杯的手一頓,抬眼看了一眼,不多時,青川進來,嬉笑著到了他身后,身側兩個花娘是有眼力見的,自是稍稍退開了一些,青川便俯身和他說話。
趙霽云立時放下了杯子,起身站了起來。
這屋中的人瞧著都是在聽潘家公子吹侃,但實際都關注著趙霽云的動靜,他一站起來,都安靜下來看向他。
趙霽云眼兒一翹,溫聲說:“家里有些急事,需得回去一趟?!?/p>
如今是新年里,家里說事多也多,說事少也就那么些事,富貴紈绔們不多在意的,只潘文隆頂著張還算俊俏風流的臉,戲謔了句:“可是五爺家中女眷催著家去了?”
若是相熟的友人,這不過是一句簡單的戲謔,可若是不熟,這便有些冒犯了,潘文隆也是話說出了口才是反應過來,一時有幾分緊張。
趙霽云卻笑了聲,坦然應下,“確是,下回我做東請諸位再聚?!?/p>
至于這下回有沒有,那就是另當別論了,潘文隆松了口氣,忙點頭附和。
趙霽云出來后便立時往外走,走得極快,衣擺翩飛,只是走了兩步,卻頓了頓,偏頭吩咐了青川幾句。
青川圓臉露出愕然神色,但很快便應了聲,便折返了回去。
趙霽云在馬車里坐下稍等了一等,青川就回來了,回來時,他手里拿著一只包袱,什么都沒多說,便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