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禾衣沐浴出來時,趙霽云已經懶洋洋躺在床上,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披著,帶子都不系,就這樣側躺著撐著下巴看她。
禾衣低了頭,頭發已是烘干了,她坐到梳妝臺前通發,偶爾抬眼透過梳妝鏡往后看,心情就止不住緊張起來,雙腿都是僵硬的。
她又想起來食飯前趙霽云說的那句話,他似是隨口一說,又似是別有含義,但她只當沒聽懂。
趙家的古籍,當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閱讀。
禾衣在梳妝臺前磨蹭了許久,直到頭皮都被她用梳子梳麻了,才是終于下定決心,放下梳子,深吸一口氣,起身站起來。
今日趙霽云借給她書看,只當是報答他了,忍一忍,這一夜就過去了,許就是像從前她學雕玉時那樣,多敲打幾次,玉就能習慣了。
正如她早前習慣李齊光一樣。
禾衣磨蹭到床沿,也不看趙霽云,默不作聲脫了鞋坐在床尾,然后就將床帳拉了下來,等床內陷入一片昏暗時,她便開始低頭解開衣帶,只心里那般安慰自己是一事,止不住心里害怕手腳發抖又是另一回事了。
趙霽云看著她,傾身過去抬手捉住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將她的手收攏。
禾衣抬頭看他,沒說話,床帳內雖昏暗,卻能看清她臉上的緊張,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俯首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禾衣立刻臉紅了,眼中有遲疑,視死如歸的神情終于軟化下來。
她確實不能這樣下去,吃一次苦要躺幾日,十分耽誤她雕玉,若是有能讓她少吃些苦的辦法,她愿意嘗試一下,于是她睫毛輕顫,視線看向別處,猶豫幾下,道:“那就試試。”
趙霽云就笑,將被子掀開,再將她摟抱到懷里,禾衣一靠近他胸膛,便被男子身上溫熱的氣息包裹,想到接下來的事,難免緊張起來,另一只沒被攥住的手下意識攥緊了衣襟,忍不住又軟了態度示了弱:“還請郎君輕一點。”
床帳之中的年青男子哪能聽這樣的話?
趙霽云的眸色深了幾許,忍不住在她脖頸處咬了一口,深深吮了一口,弄出紅紅的印子,禾衣想推開他卻推不得,只能忍受脖頸里麻癢的感覺。
“我來還是你來?”他抬起頭時,湊在禾衣頸項間,溫柔的聲音卻笑得和狐貍一樣,說話間,從枕下摸出一只玉盒來。
禾衣自然被吸引了目光,想到了今日看的書上畫著的畫面,一下又生出幾分茫然來和退縮來。
動情......不該動情的,或許疼痛才能叫她保持清醒。
“要不還是算了,你直接來吧。”禾衣又垂了眼睛道,“我受得住。”
趙霽云不懂女郎的心思,尤其不懂陶禾衣,他決定忽視她這句話,今日定要讓她知曉這事的歡愉,再不會每每擺出視死如歸的神色。
禾衣還攥緊了衣襟,心跳極快,趙霽云的臉就湊在她臉頰旁,那雙眼朝她一看,眼尾一挑,笑,另一只手解開了她腰間系帶。
禾衣沒有退縮的余地了,她閉上眼靠在趙霽云懷里,他不允許她退縮。
她咬住了唇,忍住這羞恥,又忍不住催促:“可以了嗎?”
趙霽云垂著眼睛,溫柔又耐心,輕聲:“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