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書房更大,可以施展的地方也就更多。
好吧。
關明溪覺得自己也是好色的。
她為了今晚可是做足了準備,偷偷摸摸在椅子上還放了舒服柔軟的坐墊。
現在好了。
都黃了。
此刻,關明溪難免有些氣餒,她垂頭喪氣的站起來,“今天太晚了,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說著,她整理好桌上的教材。
可能是周津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叫人緊張,她被他這樣盯著看,手忙腳亂的,不小心將他放在桌面上的詩集弄到了地上。
她慌里慌張的說抱歉。
然后急急忙忙的蹲下來,指尖還沒碰到他的詩集。
關明溪就聽見頭頂傳來的冷聲:“你別亂動。”
男人的聲音仿佛壓抑著幾分薄怒和不滿,冷冰冰的,像刺骨的寒水。
關明溪渾身一僵,她也不敢再碰,她慢吞吞的站起來,淚失禁的體質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
話還沒說,眼淚就要下來了。
書房不喜歡她進,詩集也不讓碰。
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
周津自己把詩集撿了起來,然后放到了書架上。
關明溪看了一眼,他隨手放置的地方,是她根本就夠不上的地方。
她藏著臉,周津也看不見她臉上淌了淚水,撲簌簌的睫毛上也掛著幾滴可憐的眼淚。
周津走到她跟前,從她懷里抽出教材:“這些教材先放這兒,明早我不去公司,你哪里不懂、不會,就跟我說。”
關明溪哦了哦,她反而變得客套起來:“不用了,你這么忙,我還是找個補習班去上課吧。”
周津沉默半晌,盯著她也不說話。
關明溪這會兒也只想當啞巴,縮回她的龜殼里默默垂淚。
她不想在周津面前,掩面而泣。
實在有點丟人。
周津聽到她回絕的話,不太愉快:“你為什么做事永遠都沒個定性。”
說反悔就反悔。
關明溪聽到他冷靜的指責,愣了一下,她擦了擦臉上的淚,鼻尖有點紅,說話也聽得出來一點鼻音:“對不起。”
周津聽到她不痛不癢的一句對不起。
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像是被火上澆油了似的。
周津哪怕是用正常的、冷淡的語氣說話,在關明溪聽來也有幾分咄咄逼人,他繼續問:“你永遠都只會說對不起嗎?”
認錯快,但是永遠都不改。
周津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氣,明明早就看透她卑劣的性格,現在還是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關明溪被問懵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猝然落下。
一顆接著一顆,梨花帶雨。
偏生在他面前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怕他用更鋒利的語言指責她——“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么臉面哭”之類的話。
那她真的會直接碎掉。
畢竟她就是這么的玻璃心。
關明溪也不敢再裝啞巴,怕周津的長槍短炮毫不留情的朝她砸來。
她小聲地、誠懇地問:“那你要我怎么辦?中日韓英四國語言道歉嗎?”
可是她只會一點簡單的英文。
周津被她氣得想笑都笑不出來。
關明溪望著自己的腳尖,忽然間想,如果咸魚上什么東西都能出二手就好了。
她就可以把周津這個苛刻的資本家給掛上去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