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日后，清瑤興沖沖地來找周行止。
皇兄，我府上來了個道家仙姑！
她說我根骨清奇，天生有仙緣，若入道門修煉，假以時日，必能飛升成仙。
我想拜入他門下，興許幾年后，我們都能長生不老！
她抓著周行止的手，撓出淺淺的紅痕。
因為太過興奮，眼球血絲都爆了出來。
周行止蹙眉，尚且還有幾分理智：此話可當真
當然！
清瑤興奮尖叫：他甚至能說出我幼年遭遇，連我六歲那年走丟都知道，樁樁件件，皆真的不能再真！
我靜靜為周行止研墨，心中卻無比譏諷。
凡人壽命短暫，卻總是妄求永生。
昔有秦皇東渡，葬身于深海，不見尸身。
今有清瑤愚蠢。
我不過用了一個小小的易容術，外加幾次占卜，就能將她騙的團團轉。
與其說她想長生，不如說，清瑤是心虛。
她知道自己造了太多殺孽。
所以，想借著仙人之身給自己找個免死金牌。
可這樣還遠遠不夠。
我要替枉死的撫仙子民討個公道。
讓千千萬萬死于清瑤之手的怨魂沉冤得雪。
只要我隨仙姑去城郊東山里修行一個月，便能得道飛升！
皇兄，你就答應我吧！
周行止拗不過清瑤。
他嘆了口氣，笑道：好吧。
他加派了整整一千人的隊伍，護送清瑤出城。
聲勢之浩大，完全不輸我當初進中原。
為了照顧清瑤，周行止還命我隨行。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清瑤年幼，還需裊裊照看她幾分，別讓她闖出什么禍事。
正合我意。
東山之上，有一座破道觀。
我裝扮成了道姑，提早來到了道觀。
清瑤站在門外，行了個禮，尊敬道：仙姑，弟子來了。
我掐準了時辰，開口：脫了衣裳，赤身進來。
啊
清瑤顯然驚到了。
她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發怒。
又顧念到我的身份，硬是生生忍耐住了。
她屏退侍從，緩緩褪了衣裳，走進來。
我抬眼看她。
不可一世如清瑤，也忍不住紅了臉。
她不知道。
我要她赤身，只是在計算，什么時候殺了她最適宜。
吃了我族人的血肉，清瑤身上已經生出了絲絲縷縷的紅紋。
那是她的業障。
等紅紋占滿她胸脯，就是業障積滿，報應來臨之時。
仙姑，下一步呢
我指了指角落的破草席。
在上面盤腿打坐，冥想兩個時辰。
清瑤一驚，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動了動唇，似乎想拒絕。
我又道：我會給你念仙家心法，等你打坐完，便能很明顯地感受到身體變輕，那便是凡人濁氣和仙家清氣分離的兆頭。
清瑤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茅草席上。
尖銳的草刺，將她白皙的肌膚扎得泛紅。
這點疼，還遠遠不夠啊。
兩個時辰后。
清瑤腳步虛浮地起身。
她揉著淤青，步履蹣跚，跪到我面前：仙姑，我打坐完了。
我淡淡一笑，撫上清瑤的頭頂：公主心性堅韌，來日功德必將不可限量。
清瑤一愣，神色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