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自覺丟了面子,也沒再說什么,帶著小伙伴快步走了。夏青草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陸小雪,見她頭上和身上都沾上了草屑,想也沒想就抬手幫她拿了下來,臉色和語氣都冷冷地:“你有沒有事?還能不能走?”“腿痛。”因為哭過,陸小雪臉上臟臟的,看起來很是滑稽,只看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夏青草,又說了三個字:“肚子餓。”夏青草愣了一下,將她扶到自行車旁,讓她坐在車后座上,他不敢載人,就推著車往前走。兩人剛走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挑著籮筐賣饅頭的殘疾人大叔。夏青草停了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毛錢,買了兩個,遞給了陸小雪。陸小雪拿著饅頭,正要咬卻又停了下來。“怎么不吃?”見她不吃,夏青草疑惑地問。“冷的。”陸小雪癟了癟嘴說道,她只喜歡吃肉,現在給她兩個饅頭,還是冷的,她自然十分嫌棄。“現在天氣熱,冷的也能吃。”夏青草滿不在乎地說。在他眼里這白面饅頭就是最最好的東西,他在鄉下想吃還吃不到呢,哪還會在乎是冷是熱。陸小雪滿眼都是嫌棄,但是現在她肚子實在餓得很,又開始咕嚕嚕地叫喚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張嘴就咬了起來。吃著饅頭,看著前面推著車的夏青草,陸小雪忽然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這兩天她一直叫他鄉巴佬,都沒有怎么留意他的名字。“夏青草。”夏青草沒有回頭,只留給她一個后腦勺。要是以前,陸小雪聽到如此土氣的名字,一定會馬上哈哈大笑,并說出很多嘲笑的話,可是現在她竟然覺得這名字一點也不土,聽著還蠻好聽的。青草,青草,到處都能生長,綠油油的一片,又頑強,又勇敢。這時候夏青草好像想到了什么,動了動嘴唇,看似想要說什么,但又有顧慮,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剛剛你為什么要拿他們的東西?”“管你......”說到這里,陸小雪忽的閉了口,硬生生的把‘屁事’兩個字收了回去。“拿別人東西不好。”夏青草很認真的說。“哦,我知道了。”被人“教育”了,陸小雪破天荒的沒有反駁,過了片刻她忽然開口說道:“對不起。”“什么?”夏青草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開口道歉。“下午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冤枉你,罵你,我給你道歉。”陸小雪并沒有覺得別扭,道歉道得十分順口,然后又忙說道:“以后你想聽收音機可以自己打開,隨時都可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