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唐霧歡淡淡看著，隨意打掉戒指。
這樣的情況不知發生了多少次，靳遲硯一次次付出，唐霧歡就一次次破滅掉他的期待。
可靳遲硯不厭其煩。
他趕走了一切欺負過她的保姆，為她裝修最豪華的公主房。
他斥巨資召集世界上頂尖的工匠，一比一復刻出她母親的遺物。
十五天以來，他每天都帶她去地下室，讓她親手折磨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唐霧歡的神色總是淡淡的，仿佛一切都和她沒關系。
夜晚。
靳遲硯從身后緊緊抱著唐霧歡，淚水不自覺流下。
他為她做了很多，可他總隱隱擔心......唐霧歡最后不會選他。
最后一天，唐霧歡從地下室走出，她手下還落著血滴。
靳總，里面......唐懸月死了。一個保鏢瑟瑟發抖道。
嗯，退下吧。
靳遲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檢查了她一遍，你有沒有哪受傷
唐霧歡沒有回答。
也沒有掙脫開他的手，她只是輕聲道：
我該走了。
這天，終究是要來了。
......
一架金色私人飛機停在空地上。
周逾白摘下墨鏡，他的黑眸掃過唐霧歡，隨即輕輕勾起唇角：
霧歡。
唐霧歡聞聲而動，她一根一根掰開靳遲硯的手指，即將脫離時——
霧歡，你別走，你不許到他身邊去！
靳遲硯拉住她的手腕，語氣夾雜著不舍、不容置疑，卻又有一絲絲沒底氣。
他知道，這樣做無濟于事。
唐霧歡......不會選擇留下來。
松手，靳遲硯。唐霧歡冷冷開口。
靳遲硯喉間逐漸哽咽，他低著頭，發絲垂在他的黑色眼眸上，看不清情緒：
那你一個月后，會選擇我嗎
從一開始的信誓旦旦，到現在的猶豫不定。
他也沒想過，唐霧歡會是這幅堅決的模樣。
靳先生怎么還不松手你這是說話不算數周逾白冷笑著上前，一把將唐霧歡護在身后。
閉嘴！
靳遲硯指尖緊攥，深深地望了唐霧歡一眼，那一瞬，他心底閃過很多念頭，最沖動的一個——
被她搶過來。
唐霧歡對上他的視線，什么都沒說。
可靳遲硯明白了，他尊重她的選擇。
十分鐘后，靳遲硯望著那架金色的飛機起飛，它在空中逐漸升高，最后匯聚成一個黑點。
徹底消失在云層中。
靳遲硯站了許久許久，直到助理實在忍不住——
靳總，我們走吧，一個月后，霧歡小姐一定會回來的。
靳遲硯指尖微微蜷縮。
他心底閃過一陣窒息的疼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不，她......不會了。
她不會回來了。
他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他沒猜錯，唐霧歡從未想過選擇他，可她也不會選擇周逾白。
唐霧歡不會選擇任何一個人，前半生已經被愛情、親情折磨得夠苦了，如果可以，往后余生她只想一個人。
......
海港，粉色別墅內。
霧歡，現在......你終于徹徹底底屬于我了。周逾白語氣發顫，單手扣住唐霧歡的后腦，深情側吻。
唐霧歡忍著惡心，推開了他。
空氣在這一刻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