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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木地給孩子注銷賬號,在交醫(yī)療費用的時候手機彈出來兒子的高考成績。
六百六十分。
足以上一個名牌大學(xué),去跟隨他的父親讀醫(yī)療專業(yè)。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過往的人都對我投來怪異的眼神。
傅恒信接連給我彈了幾條消息。
這次考試是不是特別難兒子考的怎么樣了
反正他考砸了我也沒臉見人,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不用等我。
我看見他的消息,整個人被巨大的悲傷籠罩,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我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是醫(yī)院的未接來電。
我的心都在顫抖,生怕兒子出了什么狀況。
醫(yī)生那邊回復(fù):今天下午我們撥打您的電話,但都是無人接聽。
最近出了一起車禍,死亡人數(shù)太平間都放不下了,想問您的兒子方便來處理一下嗎
但是您沒有來接電話,只能將您的兒子放置在走廊處了,您還是盡快過來吧。
我拿著電話就跌跌撞撞地往太平間趕,發(fā)現(xiàn)只有我的兒子被放置在走廊外。
我沖過去,一股腐爛的味道直沖我的腦門。
我強忍住干嘔,眼淚和鼻涕都忍不住落了下來。
我撥打電話給傅恒信:恒信,兒子死了。
他良久都沒有說話,隨后才帶著些喘氣。
你鬧夠了沒有這些年你的把戲還少嗎
兒子有血液病,兒子發(fā)燒了,現(xiàn)在居然還編造兒子死了。
我是醫(yī)生!兒子有什么情況我能不知道嗎再說了,他不是一直都說要追隨我的腳步嗎自己的病都看不好,還是趁早放棄吧。
他匆匆掛斷了電話,我握住手機靠著墻壁滑落。
兒子很快就被送去火化,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罐子。
小罐子需要降溫,放在殯儀館等待溫度退下了。
我回家收拾兒子的東西,準(zhǔn)備給他辦一個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