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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蜷縮起僵硬的身體。
我艱難地扭動著被反綁在身后的手,試圖去觸碰手腕上的表盤。
太難了,繩子嵌進(jìn)肉里,每動一下都是酷刑。
汗水浸濕了我的頭發(fā),我不管不顧,只是咬緊牙關(guān),憑借著記憶中的位置,用被綁住的指關(guān)節(jié),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著表盤。
長音。
短短。
長音。
這是我名字縮寫Y.W的摩斯密碼,是啟動最高級別求救信號的鑰匙。
我用盡力氣,重復(fù)了三次。
做完這一切,我徹底癱在地上。
我不知道信號是否成功發(fā)出,不知道那微弱的電量能否撐到我哥看到。
那陣微弱的震動再也沒有出現(xiàn),手表滴了一聲后耗盡電量關(guān)機(jī)了。
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知過去了多久,倉庫外傳來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
緊接著,又是一陣巨大的撞擊聲。
那扇禁錮了我的大鐵門,被一股蠻力從外面狠狠撞開。
刺眼的光瞬間涌了進(jìn)來,我下意識地閉上眼。
等我再次睜開,我看到了幾個穿著警服的身影。
而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不顧一切向我跑來的身影......
是我哥,沈亦辰。
他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驚惶和恐懼,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沖過來,用顫抖的手撕開我嘴上的膠帶,解開我手腳上的繩索。
當(dāng)他看到我手腕上那一道道被勒出的血痕時,他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
月微,對不起,哥來晚了......
他把我緊緊地抱在懷里。
我感受著他熟悉的體溫和心跳,聞著他身上讓我安心的氣息,終于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隊(duì)警察已經(jīng)沖進(jìn)了沈家別墅。
后來我哥告訴我,他們破門而入時,林婉兒正像女主人一樣,坐在我家的沙發(fā)上,指揮著她那對貪婪的父母和游手好閑的哥哥,將我家珍藏的古董花瓶一個個打包。
當(dāng)冰冷的手銬銬上她手腕時,她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尖叫:你們干什么!知道我是誰嗎這是我家!
警察將她整容前和我的對比照,以及她全家參與bangjia的證據(jù)扔在她面前時,她才徹底崩潰。
林婉兒,還有她那愚蠢又惡毒的一家人,最終被一網(wǎng)打盡。
法槌落下,聲音清脆。
林婉兒和她那一家子蠢貨,因?yàn)閎angjia、非法拘禁、詐騙等多項(xiàng)罪名,被判了他們應(yīng)得的刑期。
我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姿態(tài)放松,甚至還蹺著腿。
我哥坐在我身邊,手不自覺地握緊,大概是怕我情緒激動。
我偏過頭,對他安撫地笑了笑。
林婉兒穿著囚服,那張曾經(jīng)斥巨資、妄圖復(fù)制我人生的臉,此刻已經(jīng)是一場災(zāi)難。
缺乏昂貴的術(shù)后維護(hù),加上身體的排異反應(yīng),她的臉頰紅腫,皮膚開始局部潰爛,假體填充的地方甚至有些錯位。
不!我才是沈月微!我才是!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試圖沖向我,被兩名法警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