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午后陽光穿透云層,灑進段家老宅,偌大的會客廳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段遇寒坐在沙發上,襯衫微皺,自婚禮那天倒下后,他從醫院出來就沒再出過門。
茶幾上,那枚戒指靜靜躺在角落,光澤晦暗。
他抱著那幅雙人畫,從清晨坐到深夜,眼底一點點失去焦距。
助理站在門口,喉嚨動了動,終于還是咬牙走進去。段總,董事會成員已經等了一早上,集團......真的快撐不住了,亂成一團。
段遇寒沒反應,只是低低地問:找到她了嗎消息放出去了嗎,誰能找到蘇嬋,誰就能額外分到集團30%股份。
助理一怔,甚至覺得他瘋了。啞聲道:......沒有。已經查遍了所有能查的地方。
空氣沉得像一潭死水,下一秒,他打翻了面前的茶盞。
出去。
助理抬眼剛想說什么,卻聽咚的一聲,段母拄著拐杖緩緩走進來,臉上沒了往日的冷肅,只剩疲憊和沉重,看不下去了似的。
你要把自己折騰死,才肯罷休是嗎
段遇寒沒說話。
她嘆口氣,抬手從懷里抽出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語氣沉痛:這是五年前我和蘇嬋簽下的替身協議,當年她不是主動纏著你,是我求她替代宛兒——她剛大學畢業,沒錢救母親,我拿了五千萬請她演你這段感情的救命稻草。
段遇寒一愣,抬手翻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指尖微顫。
段母轉動著腕子上的佛珠,聲音沉重:
是段家對不起她。
段遇寒的喉頭劇烈滾動,嘴唇發白。
他以為那是她想貼上來,以為她貪錢貪勢,卻從未想過——她一開始就不打算留下。
她墜河之后給我打了電話,說自己流產了,獨自處理一切出國演戲,求我別告訴你她的住處。
段母眼中涌出淚意。
可看你這副摸樣,我只能對不起她。替身契約,還有半個月才到期。
段遇寒喉嚨里擠出沙啞的聲音:是我錯了,我害死了他們......是我......
他肩膀猛地一顫,再也忍不住,低聲痛哭起來。
段母坐在旁邊,道:我來告訴你真相不是讓你一味悔恨的,只有一個要求,把集團撐住恢復如初,之后你再做什么我不管了,無論是你要離婚還是怎么。
段遇寒聞言,只好忍下立刻出國把蘇嬋找回來的念頭,振作起來,開始忙工作的事情。
他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用了最短的時間把集團堆積的事務解決。
凌晨一點,段遇寒拖著行李箱出現在私人機場。
風灌進風衣衣擺,他的眸子漆黑如深潭,訂了最早一班飛往歐洲的私人航班,他已經耽誤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