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亦舟不可置信地捂住臉，眼淚從手指的縫隙流出來。
呆滯了許久，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竟然迸發出一絲詭異的光亮。
所所以你是為了報仇才這么做的，對不對
你毀掉訂單，毀掉公司，只是為了報復我父親，報復沈家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演。
你的鼻子呢實驗室流血是假的，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沈亦舟聲音都開始發顫：那只是你計劃的一部分！是你為了脫身，為了讓我眾叛親離，故意演給我看的苦肉計！你的嗅覺根本就沒事！
看著他癲狂的模樣，我忽然覺得有些可悲。
沈亦舟寧愿相信我是一個詭計多端、毫發無傷的復仇者，也不愿去面對那個他潛意識里最恐懼的真相。
如果我沒事，那一切就只是商業和家族的仇恨，他只是個失敗者。
但如果我有事，那他就是親手毀掉神祇的罪人。
可我鼻子真的壞了，沈亦安。
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類似哮喘噴霧的裝置，對著自己的鼻腔輕輕一噴。
那是一種特制的神經刺激劑，能讓我在短時間內，短暫地恢復千分之一的嗅覺。
代價是劇烈的頭痛。
鼻尖翕動，我聞到了空氣中他身上廉價的酒精味，聞到了酒廊地毯上陳舊的霉味。
我的世界，不再是一片虛無。
但那些曾經屬于香水的芬芳，卻蕩然無存。
左腦傳來刺痛，我的眉頭因為疼痛而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
這一絲痛苦，被沈亦舟精準地捕捉到了。
男人臉上的那點希望之光，瞬間熄滅。
他終于明白了，那不是苦肉計。
那是真的。
他看著我，嘴唇開始發抖，眼神里終于開始浮現出深入骨髓的恐懼。
對不起，小舒，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喃喃自語，想拉我的手。
我卻后退一步，收起噴霧轉身離開。
沈亦安，你現在說，不覺得太晚了嗎
身后，他的哭嚎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