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潮水般的記憶轟然涌入腦海，劇烈的疼痛讓路念笙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無數尖稅的嘶吼在夢境中翻涌，路念笙掙扎著睜開眼時，冷汗已浸透病號服。
消毒水味刺得她作嘔，池硯禾正攥著她的手伏在床邊，眼下泛著青黑。
笙笙，你醒了。
他猛地直起身，慌忙給路念笙遞上一杯溫水：
要不要喝水
路念笙抽回手，目光冷得像在看陌生人：謝時仟呢
池硯禾的手僵在半空：他在外面和醫生談話。
他喉結滾動，看著路念笙眼底沒有半分對自己的愛恨，聲音沙啞得可怕。
你......還沒記起來嗎
你是說江笙的事嗎
路念笙撐著床沿坐起，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面對池硯禾時，心里沒有半分波瀾。
池總現在是要表演愧疚，還是打算再把我騙回去，接著做那個眼里只有你的江笙
鮮血從針孔滲出，池硯禾抓過棉簽要給她按壓，卻被她一把拍開。
棉簽滾落床底，他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啞聲道：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
路念笙嗤笑：以前是我識人不清，被抹殺也是我應受的。
她掀開被子下床：讓開。
池硯禾攔在她身前，眼底漫上血絲：你說過會永遠愛我。
說會永遠愛你的江笙早就死了。
路念笙神情冷漠，對池硯禾的話不屑一顧。
被你的謊言和背叛殺死的。現在我是路念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二人談話間，謝時仟推門而入，手里還端著為路念笙買的餛飩。
他立刻上前扶住路念笙的胳膊，戒備地看向池硯禾。
你怎么還沒走
池硯禾眼神緊隨著路念笙，對謝時仟的質問毫不在意。
路念笙順勢攥住謝時仟的衣袖，低聲開口。
回去吧。
池硯禾一拳砸在墻上，眼底血絲猙獰。
就因為他
他扯出扭曲的笑：笙笙，你以為換個身份就能擺脫我
池硯禾。
路念笙突然轉身，平靜的語調讓他渾身發冷：難道你想讓我再死一次嗎
池硯禾身形一僵，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怖的記憶，眼底升起濃重的慌亂。
不......我不是......
路念笙打斷他，語氣發冷：既然不是，以后就離我遠一點。
池硯禾最后滿臉不甘的出了病房，謝時仟在路念笙身邊守著她吃完了餛飩。
路念笙將吃剩的餛飩碗放在床邊柜子上，看向謝時仟。
你剛才在門外聽到了吧。
謝時仟一怔，沒有否認：聽到了一點點。
路念笙沉默了一會兒，問謝時仟：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
謝時仟搖了搖頭，語氣輕柔。
我不知道那記憶對你來說算不算好，如果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和我說，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問。
路念笙垂下眼簾，突然說起另外一件事：我們回去吧。
謝時仟知道路念笙肯定事在北海想起的回憶算不上好。
他沒有多問，直接定了第二天回去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