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桌上的文件厚厚一疊。
楊氏企業破產后，天穹集團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他們所有的項目。
而沈父，因為涉嫌行賄和欺詐，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我翻開文件，看到楊氏企業的資產清單。
曾經不可一世的林家，如今只剩下一串數字。
陸小姐處理得很好。一位老董事贊嘆道，短短三個月，就讓您完全熟悉了集團業務。
我淡淡一笑。
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秘書上前，遞給我一份報告，關于王明和楊茵茵的近況。
我接過報告，快速瀏覽。
王明因為被天穹集團拉黑，找不到任何工作。
為了生活，他去工地搬磚，結果和工友起沖突，把人打成重傷，被判了五年。
而楊茵茵，在入獄三個月后因為精神崩潰，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聽說她每天都在病房里重復一句話：陳瑜，我要殺了陳瑜。
我合上報告。
知道了。
董事們面面相覷，顯然被我的冷漠震到了。
會議結束后，我獨自走到落地窗前。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點亮了整座城市。
外公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
還在想那些人嗎
我搖搖頭。
不，外公。我在想明天上午的并購案，該用哪套方案。
外公欣慰地點點頭。
你變了很多。
是啊。我轉身看著他，陳瑜已經死在了那片海里。
活下來的是陸瑜。
外公拍拍我的肩膀。
都過去了。
我點點頭，重新望向窗外。
遠方的海港燈火通明，郵輪緩緩駛離。
曾經，我以為友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后來才發現，人性是這個世界上最骯臟的東西。
但我不再憤怒，也不再悲傷。
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報復——活得比他們所有人都好。
楊茵茵在精神病院里日夜煎熬，王明在監獄里懺悔后悔，而我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處，俯瞰眾生。
手機響了，是秘書發來的消息。
陸小姐，明天有三家公司想要約您談合作，其中包括原本和楊氏有業務往來的華晨集團。
我回了一個字：好。
華晨集團，前世他們也參與了對我的羞辱。
現在，他們要主動上門求合作。
真諷刺。
我關了手機，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屬于我的嶄新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