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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失眠。
一大早,我一如往常地在酒樓最北邊支攤子,他紅著眼睛出現(xiàn)了。
他還穿著那身臟兮兮的普通長褲加汗禢兒。
姐姐,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我手上不停編著果籃,不說話。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苦工,那你說,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去做行嗎
他想要拉我的手,我立即往后退去。
或許是我一而再的疏離,讓他生氣了,只見他面色變得冰冷。
我躬身,平淡開口:方少爺,請自重,我只是窮苦百姓,求安安穩(wěn)穩(wěn)生活,你這樣糾纏于我,我的意中人該誤會了。
意中人你什么時候有的意中人他說一句,就逼近我一步。
最后將我逼在角落上,眼中的狠厲讓我懼怕。
但我不能后退。
于他而言,我只是賭局的小小樂子,與我而言,卻是一生的陰影。
我的意中人,我的意中人是今年科舉考試…的狀…
突然,一只大手將幾欲壓在我身上的方逸推開了。
在下趙青,正是我家小娘子的意中人,不知這位挑夫堵著人,是想怎樣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還真的天降了一個意中人過來!
待我細(xì)細(xì)看去,這不是經(jīng)常光顧我竹編攤的那位俊公子嗎
他每次來都會買個編織物,不是果籃就是食盒,然后在旁邊陪著我,也不多說話。
還好他來了,真巧。
我頓時滿臉崇拜地看著他,激動道:趙,趙公子,你怎么來了,我跟他不熟,還好你來了......
就方逸會裝嗎
我雖然笨但是也不傻,不就裝嘛,誰不會呢
趙青笑了笑,輕咳道:想來是這位挑夫找錯了人,我家小娘子眼里只有我。
我點頭。
對對對,趙公子說得對。
這期間,我再也沒看方逸一眼。
但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卻讓我難以忽視。
方逸終于冷笑了一聲,道:謝云,你說不喜歡小白臉,我便去當(dāng)苦力,如今你的意中人是個白凈書生
你說得對,我說不喜歡小白臉,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但趙公子他皮膚白,我就很喜歡。我突然冷靜了下來,反駁道。
可你說過我們一起攢錢,跟我好好生活。他依舊不信,執(zhí)著道。
我點頭道:是啊,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會真的相信吧,方逸,你走吧。
好像這樣傷了他,我就會好受一點。
不是方逸戲耍我,而是我不要了他。
好,謝云,你夠狠的!
他滿臉戾氣,一腳將我的竹編小提籃踩扁了。
我剛編的小提籃,直接毀了,恢復(fù)不了原樣。
就像我跟他,也回不到以前。
方逸轉(zhuǎn)身離開,我的淚水便自動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