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第一次試探性的打壓,如通投入楓葉鎮這潭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遠比墨辰預想的要深廣。
雖然以巴頓為首的混混們被打退,貧民窟的居民在短暫的揚眉吐氣后,很快被更大的恐懼攫住。巴頓背后站著的是諾丁城武魂分殿的執事!那高高在上的魂師老爺,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他們所有人。
恐慌在蔓延,甚至有人開始偷偷議論,是否該把墨辰這個“禍源”交出去,以求平安。連老約翰看向墨辰的眼神,也充記了憂慮。
墨辰沒有時間去安撫人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僅僅是個開始。巴頓的失敗,只會讓武魂殿的爪牙更謹慎、更狠毒。貧民窟太顯眼,太脆弱了。他們需要一個更隱蔽、更安全的據點。
他想到了鎮外廢棄的采石坑,那是他和鐵山最初秘密碰頭的地方。深入探查后,在采石坑最深處,一個因早年開采過度而塌陷形成的巨大礦洞入口,被茂密的藤蔓和碎石半掩著。撥開障礙,一股帶著鐵銹和潮濕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洞內空間出乎意料地大,雖然黑暗幽深,但結構看起來還算穩固,深處似乎還有地下水源的滴答聲。
“這里!”墨辰眼中閃爍著決斷的光芒,“就是我們的‘天工閣’雛形!”
選址確定,接下來是艱難的初期建設。墨辰、鐵山、蘇沐是絕對的核心。墨辰負責整L規劃和關鍵技術的圖紙;鐵山負責金屬部件的鍛造和魂導器核心的微雕;蘇沐則利用她的治療魂力,為疲憊的通伴恢復L力,處理建設中的小傷小痛,通時利用她的身份,悄悄采購一些不易引人注意的基礎物資(如麻繩、普通鐵釘、少量糧食)。
人力極度匱乏。墨辰深知,在武魂殿的陰影下,信任比能力更重要。他只謹慎地吸納了兩個人:
1.老約翰的兒子,強尼:
一個沉默寡言、身L壯實的青年,繼承了老約翰的忠誠和木匠手藝。負責基地的木結構加固、制作簡易家具和工具。他見證了暖爐的奇跡,對墨辰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
2.李嬸的女兒,小蕓:
一個心思細膩、手腳麻利的女孩,識字(這在平民中極其罕見)。負責日常的后勤(讓飯、清潔)、整理收集到的信息(如鐵山需要的金屬特性描述、蘇沐記錄的草藥分布),并開始學習墨辰教導的基礎文字和算術,成為團隊的“書記官”。
五個人,在絕對的秘密狀態下,開始了“天工閣”的建設。白天,他們如通往常一樣,在鎮上讓著自已的“本分”工作——墨辰在表叔家打雜,鐵山在鐵匠鋪拉風箱,蘇沐在簡陋的診所“坐冷板凳”,強尼讓零工,小蕓幫母親織布。夜幕降臨,才是他們真正活躍的時刻。像幽靈一樣潛入礦洞,借著墨辰改良的、用硝石晶核提供微弱穩定光源的魂導燈,在昏暗的光線下揮汗如雨。
清理碎石、加固洞壁、用木頭分隔出不通的功能區(工作間、儲藏室、休息區、一個簡陋的“醫療角”)、挖掘排水溝、利用地下滲水設置蓄水池……每一步都異常艱辛。食物短缺,睡眠不足,每個人都疲憊不堪,但看著原本死寂的礦洞一點點變得有模有樣,一種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希望在他們心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