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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上后,我回歸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每天8點起床在老棗樹下吃飯、9點出攤賒刀、下午16點準時收工回家。
平淡、自得、滿足。
關于謝家的消息,總會從別的村民的閑言碎語中,跑到我的耳朵里。
聽說謝辭逃出謝家后,謝裕豐被追債的人打了個半死,最后斷手斷腳,現在以乞討為生。
而顧家最后趁虛而入,接管了分崩離析的謝家,目前在A城一手遮天。
那之后,顧家家主和顧柏舟親自上門找了我許多次,開了很大的價錢想請我專為顧家賒刀。
甚至愿意簽訂以我利益為首的不平等約定。
但通通被我拒絕。
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也不愿自己的能力,
被當做資本算計的工具。
所以后來,顧家也放棄了。
一直到80歲,我父母家人離去,我都沒有結婚。
我偶爾覺得孤獨,就會靜靜坐在那顆老槐樹下,安靜看著被葉隙分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慢慢地,我會睡著,會做夢。
可這一次的夢里,我再一次遇見了兒時的那個,沒頭沒腦、橫沖直撞的少年。
他長成高高大大的模樣。
爬上老棗樹將結的果通通拍落在我腦門。
沈繪,你這個貪睡的懶豬,還不起床上學堂,到時夫子訓你我可不幫著你。
夢里好像哭出了聲。
我邊哭邊拿起甜棗砸他腦門,追著他跑遍了整個小鎮。
在村里所有人飽含笑意的視線里,打打鬧鬧,像母雞一樣啄來啄去。
最后,累得在老槐樹下氣喘吁吁,頭擠著頭曬太陽。
我邊打他邊開口。
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很久。
謝辭邊躲邊罵
蠢貨,蠢貨,蠢貨。
我藏在你心里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