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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得更加陰郁,我甚至想過,要不要就此終結一生。
可是每當我回家,看到爸媽那希冀的眼神,我只能強迫自己勇敢,強迫自己承受一切。
我鼓起勇氣和老師講明事情,他也請來了雙方家長。
我父母離得遠,還沒趕到。
辦公室里,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白慶福,他穿著西裝,人很年輕,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看似溫和講理的人,卻拒不承認女兒的罪行,還問我:有證據嗎
我脫去衣服,給他們看我身上的傷痕。
他輕蔑一笑,小姑娘小小年紀就當著這么多人面脫衣服,還有沒有點家教了
這些傷怎么就能證明是我女兒給你搞出來的
我啞口無言,一直到我爸媽來了。
事情也沒有發生轉機。
老實本分的他們知道我在學校受了欺負,我媽急得一直阿巴阿巴叫個不停,我爸臉色發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情景,讓白慶福的眼神更加諷刺。
怪不得沒家教呢,原來父母都不是正常人啊。
老師,這孩子家里也辛苦,她媽又是個智力缺陷,自己可能也有點精神問題,才會誣告我家孩子。
不過我不追究了。
最后,沒有證據、沒有靠山的我們,在一頓羞辱后,落敗而歸。
學校門口,白慶福臉上掛著玩味的笑,他扔出一疊鈔票,小姑娘,你家里窮,這點東西應該能幫助到你。
他開著車走了。
我爸突發了腦血栓,我只能撿起地上的錢,把他送去了醫院。
我請了幾天假,陪著我爸和我媽。
爸媽問我,事情都是真的嗎。
看著他們可憐的模樣,我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一場誤會,爸媽,我過得很好。
接下來,白涵露因為我的告狀變得更加瘋狂。
我漸漸開始習慣,漸漸變得麻木。
一直到那天,她打斷了我的右手。
我被送去醫院,爸媽在趕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我媽去世了,爸爸也死了。
從那天開始,這世間所有的溫暖與陽光,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