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母住在VIP病房，看到我時，她憔悴的臉上閃過驚喜和淚光：音音，你來了......
她比上次見面更加消瘦，眼窩深陷，皺紋增多，讓我心疼不已。
您怎么也住院了我輕聲問，握住她干枯的手。
顧母勉強笑了笑：老毛病，不要緊。宸兒他......精神狀況很不好，醫生說他的病情全面復發了。
病房外，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向我走來：蘇小姐我是沈醫生，顧宸的主治醫師。
沈醫生。我點頭示意，記得他是顧宸的精神科醫生。
顧宸的癥狀比之前更嚴重了，沈醫生聲音低沉，失眠、幻聽、恐慌發作，藥物幾乎沒有效果。他一直說夢里有黑影追趕他，只有你能救他。
羅縉在一旁冷笑：看來報應來得挺快。
沈醫生看了羅縉一眼，然后轉向我：病人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需要束縛帶固定，如果你要見他，請做好心理準備。
顧母拉著我的手，眼中滿是哀求：音音，宸兒做錯了事，但他現在真的很痛苦......只有你能幫他......
我輕輕抽出手，表情平靜：我只是來看看您的。
求你了，孩子，顧母聲音哽咽，就看他一眼，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但僅此而已。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
曾經意氣風發的顧宸，如今被束縛帶固定在病床上，雙眼血絲密布，面容憔悴如鬼。
他看到我，整個人猛烈地掙扎起來：音音！你終于來了！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別動，我冷靜地走到床前，我不是來救你的，只是來確認一件事。
顧宸的眼中迸發出病態的熱切：什么都行！只要你回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他的聲音變得卑微，與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顧宸判若兩人。
我直視他的雙眼：你知道心音獸一生只能締結兩次血契嗎第一次契約若被背叛，心核會碎裂。
顧宸瞪大眼睛，呼吸變得急促：可以修復的，對嗎我們可以重新契約，我會補償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心音一碎，永不重圓。我一字一句地說，聲音平靜如水，告訴你母親，別再找我了。
顧宸崩潰地大喊：不！不要走！沒有你我會死的！音音！
我輕輕關上門，對等候在外的顧母搖了搖頭。
離開醫院時，羅縉罕見地為我打開車門：你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我看向窗外閃過的城市景色，沒有回答，但內心的某個角落，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愈合。
07
回到夜陵的公寓，我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夜景，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