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陛下厚恩,下臣無以為報,談什么嫌棄,趙兄欲置賈某于不忠之地嗎
通過三陽劫教這件案子,他也體會到了手中無權(quán)的難處,就算是縣丞,大小也是個官,不會坐等別人隨意設(shè)計誣陷了。
只要皇上還沒忘了他,還沒忘記他們這些元初舊臣,他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這個答復(fù),趙御史這才松了口氣,滿意地笑了起來,連連點(diǎn)頭道:
茂卿果然是至誠君子,不枉陛下信任。
此時,在座的清陽官吏們卻是神色各異,考慮著賈員外做縣丞之后,對清陽縣官場的影響。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趙縣丞了。
如今,清陽縣令已經(jīng)被革職查問,王典史也被流放邊疆,他以縣丞之職暫掌縣令事務(wù)。
賈員外既然已內(nèi)定縣丞之位,那他豈不是馬上就能扶正
想到這里,他心中越發(fā)火熱。
前任縣令屢任清陽七八年的光景,手掌大權(quán),將全縣掌控得滴水不漏,也將他這個縣丞壓制得很死。
他幾乎已經(jīng)打消了翻身之念,只希望縣令升遷時,不忘舉薦他一下。
沒想到柳暗花明,他沒熬到縣令升遷,卻也等到了扶正的機(jī)會......
孫陽此時的心情也很好,他沒想到,這一樁反教冤案,不僅把一直興風(fēng)作浪的王典史扳倒,消除了頭上的大威脅,還可能多了個大靠山。
他與賈府的關(guān)系自是不用多說,若賈員外做了縣丞對他是極有好處的。
而且賈員外這個官位對他來說不大不小,恰好妥當(dāng)。
按照朝廷的慣例,如果賈員外做了正職縣令,便不能在家鄉(xiāng)任職,這對孫陽來說,是遠(yuǎn)水不解近渴,反而會失去靠山。
縣丞這個副職,卻沒有不能在本地任職的避諱......
孫陽正想著清陽縣以后的大好形勢,賈員外卻再次開口道:
趙兄說我弄險,試探陛下,卻是冤枉賈某了,其實(shí)在此案暴發(fā)之前,我已將心腹密事托付給一位義士。
若賈某蒙受不白之冤,這位義士自會上京替我伸冤。
說完,他起身走到孫陽身邊,把臂將他拉起,向趙御史介紹道:
我與孫典吏相交于微末,乃患難知己,彼此可托心腹,因此賈某才無所畏懼。
典吏是衙門里對六房主事的官方稱呼,與典史只差一字,但典吏還是吏,典史卻已有官員身份。
說著,便述說起與孫陽相交的過程。
見賈員外形容地如此夸張,孫陽頗有點(diǎn)汗顏,若說患難之交還靠點(diǎn)邊,說是知己就太看得起他了。
他自覺的賈員外沒有多少了解,哪里能稱得上知己不過此言一出,倒讓在場官吏鄭重起來。
賈員外既然是通天的人物,那與他互為知己的孫陽,以后也變成了不可招惹的人物,炙手可熱啊......
聽說孫陽自與賈員外以《大學(xué)》相交后,不僅從一介賭徒轉(zhuǎn)變成如今模樣,還作出過一句新詩,趙御史不僅沒有嫌棄孫陽的出身,反而起身拱手,帶著些驚訝與艷羨道:
未曾想清陽縣竟有這等義士,茂卿兄與孫義士的情誼可稱為佳話了。
史書有伯牙子期之交,也未嘗不可記下茂卿兄與孫義士這一筆......
但凡有一點(diǎn)史書留名的可能,都讓他羨慕不已,何況這位孫典吏還有一句新詩,更增加了傳揚(yáng)開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