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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年。
這兩年來，沈止韞再沒來倫敦礙過我的眼。
只時不時寄些信來，問問兒子的近況，我也由著他。
畢竟，他是孩子的生身父親。
大小姐，有您的快遞。
管家恭恭敬敬地遞上一份文件。
我瞥了眼，寄件人是沈止韞。
拆開一看，是沈氏集團股權轉讓證明書。
公證文件上沈止韞的簽名力透紙背。
是爹地的來信嗎
兩歲的小家伙噔噔噔跑過來，撲到我懷里，指著文件上的簽名咯咯笑。
爹地的字真好看！
媽咪，爹地為什么不來倫敦和我們一起呀
我喉頭發緊，微微有些出神。
這孩子有著和沈止韞如出一轍的琥珀色眼睛，低眸淺笑時，也有幾分他爸爸的模樣。
大小姐，沈先生請求和您視頻通話。
他說，想看看小少爺。
屏幕亮起的瞬間，小家伙已經撲了過去。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抬眼看去，沈止韞出現在畫面里，背景是辦公室。
我看了眼掛鐘。
華國這會兒應該是凌晨。
我皺了下眉。
又在加班。
這個念頭出來的一瞬間，我眉頭皺的更狠。
他做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擔心他做什么。
兩年了，沈止韞從不過問我的生活，也算遂了我的意。
爹地，你是不是在偷看媽咪呀
你眼睛怎么紅紅的，是哭了嗎
我手一抖。
視頻里，沈止韞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
我余光瞥了眼屏幕。
沈止韞眼尾泛紅，結婚七年，我對他了如指掌，眼下這副模樣定然是哭了。
父子聊天聊了很久。
十點半的時候，孩子開始揉眼睛。
沈止韞抬手看了眼腕表，放輕聲音。
去睡吧，下次再視頻。
不要下次！
小家伙突然把平板轉向我。
媽咪，我們現在就飛燕京好不好
空氣凝固了一瞬。
沈止韞在屏幕那頭僵住，目光終于第一次對上我的眼睛，又很快移開。
寶寶。
我把兒子抱起來，撫平他翹起的衣領。
爹地很忙。
我們別去打擾他工作，好不好
沈止韞的指尖在鏡頭外微微發抖，最后只說。
聽媽媽的話。
可我想爸爸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很小聲的中文。
兒子抿了抿嘴，眼睛里浮上一層水汽。
我怔怔地看著他。
沉默了很久，我訂下第二天飛燕京的航班。
敲開沈家的門，我面無表情地一把把兒子塞到沈止韞懷中。
微微俯身，摸摸兒子的頭。
明天下午三點，媽咪來接你。
兒子乖乖巧巧地點頭，轉頭，吧唧親了沈止韞一口。
我垂下眼，轉身離去。
和沈止韞相處在同一屋檐下，我還是做不到。
第二天我去接兒子回倫敦，沈止韞送我們到機場。
過了安檢，一片人聲鼎沸中，我聽見了沈止韞的聲音。
我回過頭。
喧囂聲中，他的聲音幾乎被淹沒。
我看清了他的口型。
他說：
我等你。
等你痊愈，等你釋懷，或者永遠等不到也沒關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