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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1頁)

他悔恨交加。

原本不過是去醉花樓選個(gè)花魁,怎料一夜之間竟遭此毒手,命根子都被人廢了。

都怪晏明修!

若不是他,自己怎會(huì)遭此大劫?

千不該萬不該,他就不該叫晏明修一同去那醉花樓。

謝錦程心中的悔意每深一分,那股散不去的邪火便又竄高三尺!

他氣得猛地抓起手邊矮幾上溫著的藥碗,看也不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qū)γ娴牡窕ㄆ溜L(fēng)。

“哐啷——!”

瓷片伴著滾燙的藥汁四散飛濺。

整個(gè)屋子瞬間一片狼藉,伺候他的丫鬟們已經(jīng)嚇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他鬧了那么一圈,郡王妃郝氏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錦程,你莫要起身,好好休息才是。”她看著兒子,心如刀絞。

“休息,我都成了廢人了,你怎么不讓我去棺材里休息。”謝錦程雙目猩紅,宛若一只受傷的困獸,見到誰都沒有一個(gè)好臉色,只有無窮無盡的恨意。

郝氏心下酸澀難耐,她啞著嗓子道:“我知道你難受,可......”

話還沒說完,謝錦程就將桌上的黃銅燭臺(tái)砸了過來。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說了,我要見晏明修,你們不讓他來見我,就是逼我去死。他不死,就是我死!”謝錦程聲嘶力竭地威脅。

他若見不到晏明修,他不甘心。

憑什么只有他受這樣的苦。

郝氏見兒子像是瘋了一般,根本聽不進(jìn)任何話,驚得退后好幾步,趕忙命人將夫君請(qǐng)來。

謝清安也心疼兒子,因而便又派人去定遠(yuǎn)侯府討要說法。

讓他們必須交出晏明修。

定遠(yuǎn)侯一看到昭瑞親王府的人就頭疼。

如今真兇尚未查清,不過一天一夜的功夫,昭瑞親王府便派人來了兩趟。

“晏鴻升,他們說要人你就給?你連兒子都護(hù)不住,你還是男人么!”溫如霜哪兒也不去,就守在兒子的院子里,就怕定遠(yuǎn)侯將晏明修送走。

“你以為我就舍得把他送出去么!”定遠(yuǎn)侯兩頭受氣,心里煩得不行。

“可昭瑞親王乃是當(dāng)今圣上的伯父,謝錦程又是他唯一的孫兒,廢了王府的血脈,豈是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

“我不管什么王爺王府,誰也不準(zhǔn)動(dòng)我的明修。”溫如霜將金釵抵在自己的脖頸處。

“你若將兒子交出去,便給我收尸吧。到時(shí)候,我兄長定會(huì)上奏,參你一個(gè)逼死發(fā)妻的罪名。”

定遠(yuǎn)侯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拂袖便走。

若是真逼死了溫如霜,溫家那邊要如何交代?

可昭瑞親王府那頭,又當(dāng)如何?

兩相逼迫之下,他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

剛出院門,迎面正撞上匆匆而來的晏逐星。

“父親。”

“你來做什么?回你的玉瀾院去,莫在此處添亂!”定遠(yuǎn)侯眉頭緊鎖,不耐地?fù)]手驅(qū)趕,眉宇間是化不開的疲憊與焦躁。

若讓她與溫如霜對(duì)上,少不得又是一場雞飛狗跳。

此刻他心煩意亂,哪有心思替她們調(diào)停。

晏逐星并未離開,露出了一抹關(guān)切的表情:“父親息怒。女兒見父親這般憂思勞神,實(shí)在于心不忍。”

她微微一頓,繼續(xù)道:“女兒苦思良久,有一拙計(jì),或可解父親心頭之憂,免去這兩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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