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姜棠說著轉身,一個不備傷痕按壓在男人指腹上,疼得她喊叫了聲。
知道疼,就別亂動,這背上的傷你如何自己來永昌帝動作輕柔些許,他又抹了點膏藥,一邊數落著。
姜棠弓著背,像個做錯事的孩提,沒敢再吱聲。
(你說得對,你有理,我乖乖聽話咯。)
男人聽著,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眸中也染上輕快的底色。
她要是一直這般乖順可人,倒也還不錯。
藥很快抹好,男人往后挪坐幾分,他輕聲示意:好了,把衣裳穿上吧。
姜棠點點頭,起身去撿衣裳,一絲不茍地穿在身上。
直至身體被衣裳嚴實包裹,心頭的羞恥才得以緩解。
她轉過身,突然行了個拜禮,十分真誠道:多謝陛下,為嬪妾徹查此事,否則嬪妾就要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有一說一,沒有狗皇帝的幫忙,絕對不可能讓秦嬤嬤認罪。)
(該謝就得謝,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的,等*攢夠再給你弄點藥治試試!)
永昌帝:......大可不必。
這般想著,他唇角一抽,抬手招了招示意姜棠坐到身側來。
很是尖銳的一問:惠妃沒有參與其中,你相信嗎
姜棠起身走近,試探著緩慢坐下,她并未正面回答。
而是善解人意的說道:陛下信,嬪妾就信。
(我還能怎么說當然是聽你的意思了!)
(要說心里話,我肯定是不信的,你也不可能相信,可這不還得看你能不能放開拳腳處置嗎跟我有什么關系......)
姜棠說得不錯,礙于種種,永昌帝沒有辦法大肆懲處。
這也是他讓姜棠反抗、與惠妃抗衡的原因。
長嘆一口氣,他難得說了句實誠話:你會有此一遭,也是孤看管后宮不利,讓那些歹毒之人有機可乘!
諸如此類的事,他深惡痛絕。
姜棠撇頭看著男人,眼睛里覆上一層悲觀,她說出一句至理名言:
錯的不是陛下,也可以說不是任何一個嬪妃。
是這個森冷殘酷的后宮,把大家變得不人不鬼......
在宮里的這段日子,姜棠深深明白了什么叫作無可奈何,她都怕有一天會被同化。
不,是已經在被改變了......
聽完,男人眼底流露出復雜,神色竟是認同。
他自嘲一笑,殘酷后宮......不人不鬼你所言極是。
他端坐了些,流轉的眸光不禁憶起往昔,對姜棠講起故事:
記得八歲那年,大皇兄早逝,我就這么成為了皇長子,所有暗藏私心的人都視孤為眼中釘、肉中刺。
奶嬤嬤想要掐死我,伴隨長大的小太監給我下毒,身邊親近的人都在一夕之間變了嘴臉,唯有......
話至這里,男人臉上多出一抹慰藉,不再往下細說。
姜棠默默聽著,眸光微動,忽地對他多幾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