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起身接過參湯,又嘆息道:“睡不著啊,實(shí)在是這次皇帝玩得太大了!
翻天覆地的改革,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甚至可以說,這一次是觸動了所有掌權(quán)人的利益。”
梁國夫人走到他身后,給他揉捏著肩膀脖子,邊揉捏邊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其他的。
但是有一點(diǎn)我知道,皇帝讓這個天下,實(shí)實(shí)在在的變好了。
從偶爾你吐出的一些口風(fēng)來看,皇帝的雄才大略,連你都理解不了。
雖然看似每一步都走得很冒險,但卻有那個能力去收拾殘局。
他既然要進(jìn)行某種變革,那就肯定已經(jīng)想好了一切。
他才二十五六歲,距離老糊涂還遠(yuǎn)得很。
從他登基這幾年來看,他雖然很霸道,但卻行的是堂堂的正道,一步步都是大勢碾壓下來。
老爺,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身體。”
剛剛端起參湯喝了一口的房玄齡,聞言狠狠把碗頓在桌上。
似乎又感覺自己做得太過,輕輕把碗移了個位置,然后嘆氣道:“按照陛下的說法,龍生龍鳳生鳳,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可我們家的四個子,一個讓人省心的都沒有。
大子,你看他整日偷雞摸狗,哪里有點(diǎn)我的樣子?
別說政治頭腦了,他連半點(diǎn)為人的頭腦都沒有。”
房玄齡的大兒子房遺直,在原本的歷史上,到了李治的時期才被封官,而且都是封的散官。
就這樣,他還在妹夫的裹挾下,非要搞點(diǎn)大事,最后被流放嶺南,死于非命。
“再來說二子,如果說大子好歹還有點(diǎn)小聰明,就是沒用在正道上。
二子就純純的一個莽夫,人家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
二兒子房遺愛,歷史上的千古綠帽王,但實(shí)際的歷史記載,顯示其就是一個超級莽夫,俗稱腦子里長的都是肌肉。
說他給高陽和辯機(jī)守門,還不如說他直接打進(jìn)去,不管對方身份,把兩個都?xì)⒘藖淼谜鎸?shí)。
現(xiàn)在由于出了變故,房遺愛還在混,根本沒得到賜婚。
李承乾不管,李世民為他那些兒女的婚嫁操碎了心。
“三子,哎......平庸到了極致,可謂放在百姓中都不突出!”
三只房遺則,就是個超級混子,屬于不惹事,又沒亮點(diǎn)的混子。
“四子,四子已經(jīng)算最好了......”
說是最好,屬于是矮個子里挑高個子。
在房玄齡眼里,這個四兒子房遺義,也就勉強(qiáng)能當(dāng)個小小庸官。
別說宰相了,能不能站在朝堂上都是兩回事,除非他自己不要臉皮去求。
要是以前,求求李世民還行。
現(xiàn)在求李承乾,顯然是沒戲的。
因?yàn)槔畛星男袆用鞔_的告訴他,他只看有沒有才。
能者上,庸者下。
而他自身對李承乾,也沒什么太大的恩惠,根本就沒這個臉。
聽到這些話,梁國夫人沒什么反應(yīng)。
因?yàn)轭愃频脑挘啃g不止是說過一次了。
她知道,房玄齡不是在責(zé)怪自己,就是在發(fā)泄心頭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