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歲晚沒多想,菜肴味道可口,她吃得很香。
飯后,裴燼去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之前,他依稀聽到林歲晚似是在外面說話。
但當他從浴室出來時,那隱約的說話聲又消失了。
只見林歲晚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手肘支著沙發扶手,手托著臉,鼻梁上戴著一副大框眼鏡。
但目光里沒有焦點似是在發呆,手指在眼鏡腿兒上輕輕敲著。
“你洗澡嗎?”裴燼問了一句。
林歲晚的目光有了焦點,看向他,手指在眼鏡腿上敲下最后一句摩斯密碼。
不理那頭十七聽到少爺問她洗澡嗎時,發出的鬼哭狼嚎。
摘下了眼鏡,結束了通訊。
“先給你治腿。”林歲晚站起身來,朝著臥室里的大床走了過去。
她伸手指了指大床,對裴燼說道,“躺下。”
裴燼身上裹挾著沐浴過后,沐浴露木質馥郁的香味,氤氳著淡淡的水汽,從她身旁經過。
走到大床坐下了,“反正只是治腿,就不用躺了吧......”
但他話音剛落,林歲晚已經走到了床邊,伸手就在他胸膛上一推。
這個力道,裴燼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在大床上躺下了。
“是治腿,但不只是對腿......”林歲晚話沒說完,裴燼的瞳孔驟縮,眼睛似乎都睜大了些。
定定看著林歲晚手上多出來的家伙。
裴燼道,“你......哪兒來的針?”
林歲晚手里捏著的那一小包,不是別的,正是一把一次性的,針灸用的細針。
“當然是為了給少爺治腿,提前準備的。”林歲晚看他一眼,看到他目光里的那些防備。
笑著問道,“怎么?少爺怕針?”
腿都傷了還能忍著繼續坐輪椅的狠角色,居然......怕這么細的針灸針?
裴燼抿著唇,不答她這話。
“不用害怕,不疼。”
林歲晚將針灸針放在床頭柜上,拿了藥酒倒在掌心里搓熱。
就按在了裴燼的腿上,手上的力道逐漸開始加重,不緊不慢地給他的腿按摩起來。
傷腿上自然有痛點,林歲晚的力道又不是多么溫柔的按摩力道,而是有些疼痛的治療力道。
裴燼薄唇抿得很緊,眼角偶爾會輕輕的抽搐,顯然是在忍著腿上的疼痛。
俊俏的臉上,面色有些發白,額頭的細汗都有些滲出來了。
林歲晚當然知道他疼,甚至能感覺到他腿上的肌肉,在她手指的按摩力道下,輕輕顫抖。
明明一人摸著另一人的腿,怎么想都應該是有些曖昧的動作。
但此刻兩人之間,卻全然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
“少爺再忍忍,藥酒配上按摩的效果會更好。”林歲晚低聲說道。
就聽到裴燼鼻子里哼出一個類似‘嗯’的音節。
想想覺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和她這種歷經磨難的滾刀肉不同,裴燼就算處境艱難,也是錦衣玉食養大的富家少爺。
但卻因為身份,可能沒少吃這樣的苦頭。
林歲晚手上的力道很穩,一直按摩到腿上的皮膚都發紅了。
裴燼又出了一身汗,衣服都被浸透了,剛才的澡等于是白洗了。
“好了。”林歲晚收回手,擦了擦手。
裴燼聽到這聲好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是這口氣都還沒松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