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血跡一愣，可手機里曖昧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黎清檸只能慌亂地照例點擊了刪除。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這種視頻了。
曾經她以為只要自己刪除了，裝看不見就可以繼續和喻千寒過下去。
可現在看著眼前明晃晃的系統倒計時，她明白自己裝不下去了。
黎清檸盯著那灘血跡許久，隨后拿起手機拍下照片，給喻千寒發去了消息。
消息發出去不到半小時，玄關就傳來震天的響動。
喻千寒回來的急，到家時還喘著粗氣。
然而在看見黎清檸人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時，他的眉頭擰起：“怎么回事？你身體怎么了？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他伸手要來探她的額頭。
黎清檸聽到這話回過神，她勾起笑。
“騙你的，那是我故意用紅酒撒的，不然你怎么會回來？”
喻千寒臉色鐵青，聲音頓時陰沉下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
黎清檸抿著唇，不再開口。
喻千寒對她這幅模樣有些厭煩。
剛開始他確實會感到有些愧疚和心虛，但時間一長，黎清檸的所有都讓他感到枯燥無味。
連這幅以前最是心疼的委屈模樣也讓他感到無言的壓力。
他轉頭就想走，卻在看見墻上半掉不掉的橫幅時停下了腳步。
橫幅上的5周年三個字讓他恍然一震，語氣緩和下來。
“今天……是我們結婚5周年紀念日？”
黎清檸站起身，走到僅靠最后一點膠水死死貼在墻上沒掉下來的橫幅旁，一把將它扯下來。
這橫幅就像他們5年的婚姻一樣，只靠著自己苦苦支撐，維持這最后一點沒必要的虛假繁榮。
太難看了。
她看向墻上的時鐘，糾正：“是昨天。”
喻千寒愣了一下，還是開口：“是我工作太忙忘了，回頭給你補一個禮物。”
黎清檸湊到他身邊，聞見了滿身的酒味和有些刺鼻的香水味。
她扯起一抹笑：“是啊，你確實太忙了。”
喻千寒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皺眉道：“我工作應酬喝點酒不是很正常？你整天疑神疑鬼些什么？”
“黎清檸，你照照鏡子吧！你現在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怨婦！”
黎清檸以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但喻千寒的話又在上面狠狠剜了一道去。
喻千寒如今是楚家掌權人，只有別人忌憚他的份，誰有能耐讓他喝不想喝的酒？
但她也懶得再戳破，懶得跟他爭了。
總是這樣，這一年以來，他們兩個只要說上兩句話，最后必然是以爭吵結束。
她抬頭看向空中。
【死亡倒計時：2天11小時47分鐘53秒】
其實現在誰對誰錯，已經沒意義了。
黎清檸的態度難得軟了下來，低聲開口。
“千寒，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陪陪我，這也不行嗎？”
喻千寒見黎清檸溫軟的模樣，心下驟然一軟。
他的腳到底還是沒能邁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