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緩緩道:“施主,入我佛門,需斷情絕愛,此生不再沾染紅塵。您想好了嗎?”
“想好了?!?/p>
“那請您兩周后來寺里,我們會為您舉行剃度儀式?!?/p>
慕心眠輕輕“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沒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墨禹凜推門而入,眉頭微蹙:“眠眠,怎么出院都不跟我說一聲?”
他走近她,掌心貼上她的腹部,嗓音低沉:“以后不準這樣了,知道嗎?檢查結果怎么樣?孩子還好嗎?”
慕心眠還沒開口,慕心遙就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姐姐,你怎么能一聲不響就回來呢?你不知道姐夫有多擔心,就差把醫院掀了。”
慕心眠抬眸看向墨禹凜。
男人立刻解釋:“遙遙最近想出院養病,我們這空氣好,就接她來住幾天?!?/p>
慕心遙笑得無辜:“這幾天就打擾了?!?/p>
她的眼神里滿是挑釁,似乎等著看慕心眠崩潰、發瘋、歇斯底里。
可慕心眠只是平靜地點頭:“不打擾。”
……
接下來的一整天,慕心眠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
她看著墨禹凜親自安排傭人給慕心遙收拾客房,事無巨細地叮囑:“床墊要最軟的,她腰不好。”
她看著他在晚餐時,記得慕心遙所有的飲食禁忌。
“她不吃香菜,海鮮要剝好,湯不能太燙。”
她看著他,忽然想起很多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每一次家庭聚會,墨禹凜的目光總會不經意落在慕心遙身上。
每一次慕心遙生病,他總會“恰好”路過醫院。
甚至在她懷孕后,他偶爾的走神,原來都是在想慕心遙。
她怎么會沒看出來呢?
慕心眠輕輕閉上眼,在心里對自己說,
慕心眠啊慕心眠,你太可笑了。
差一點……就以為自己被愛了。
她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幾口就回了房間。
沒多久,墨禹凜推門而入。
“今天怎么吃這么少?”他坐到床邊,溫柔地撫她的長發,“是不是不舒服?”
她避開他的觸碰:“不餓?!?/p>
墨禹凜捏了捏她的指尖:“真的不餓?”
“真的不餓?!?/p>
“那我餓了怎么辦?”
慕心眠剛想說“那你出去繼續吃”,墨禹凜就低頭吻上她的鎖骨。
她渾身一僵。
為什么?
他和她上床只是為了救慕心遙,現在她都已經懷孕了,他為什么還對她有這么深的欲望?
以前也是這樣,剛過三個月危險期,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她,哪怕她哭著求饒,他也只是吻去她的眼淚,啞聲說“最后一次”。
慕心眠推開他:“孩子……”
她沒了拒絕的理由。
可曾經讓她萬分依賴的懷抱,如今只讓她覺得窒息。
就在墨禹凜吻得漸深時,敲門聲響起。
“姐夫,姐姐,你們睡了嗎?”慕心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墨禹凜動作一頓,眼底的情欲瞬間褪去,恢復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