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就像是場美夢,在真相面前,不堪一擊。
臥室里,韓明非掩去眼眶里的熱意,開始將那些曾經準備在婚后展現給云棲遲的愛意,全部丟掉。
有他拿著刻刀,一字一字雕上大日如來咒的奇楠沉香手串。
也有情意懵懂時,他寫給云棲遲的1314封情書。
還有他跪叩3000天階,求回來的高僧舍利……
最終的歸宿,都是垃圾箱。
第二天,韓明非去了云棲遲曾經修行的寒山寺。
她不知道,在她避世修行的十年里,他日日來此,在隱秘處守著她,聽她誦經。
甚至還在這寺里有了一間起居室。
那時,韓明非幻想著有朝一日帶云棲遲來看,向她表白藏匿的愛戀、守護時,她該是何種神情,何種動容。
可其實,只是自我感動罷了。
韓明非收拾里起居室內所有的私人物品,將屋子的鑰匙轉還給小沙彌。
金屬鑰匙離開手掌那刻的失落感,心臟好像有什么牽絆,也斷了。
但他始終沒有回頭。
回到云家后,云棲遲也在。
韓行知坐在她身邊,低頭靠在她頸側輕蹭:“棲遲姐姐,你給我嘛,我真的好喜歡,你給我~給我嘛~”
他撒嬌的聲音,激得韓明非渾身起雞皮。
云棲遲卻一臉寵溺地摘下腕間戴了十年的檀木佛串,繞了兩圈戴在韓行知的腕間。
那手串,韓明非也曾碰過。
卻被云棲遲一把推倒在地,怒聲呵斥:“誰準你碰的?”
隨后不顧木頭不能沾水的規矩,直接丟進了消毒液里,泡了半個月,才烘干重新戴上。
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
只是他醒悟的太晚。
韓明非自嘲收回視線,雖然不知道云棲遲為什么瞞了兩年,卻現在把韓行知帶到他面前。
但他不想多問,越過他們就要上樓。
“韓明非,行知好好回來了,你不高興歡迎,冷著張臉干什么?”
云棲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韓明非腳步微頓,卻沒回頭:“天生臉臭,可以嗎?”
“兩年前,行知因為我嫁給你的事zisha,你這個當哥哥的,就沒半點愧疚嗎?”她話里滿是責備,“韓明非,給行知道歉。”
韓明非垂在身側的手不住蜷緊,轉回身看向云棲遲。
“婚事是兩家父母定的,我們本就是奉命結婚,我要道什么歉?”
云棲遲眉眼瞬間壓低,不悅。
一旁,韓行知的眼里都是得意,他握住云棲遲的手:“好了棲遲姐姐,哥哥不想道歉就算了,畢竟當初是我膽小,來不及說愛你,才被他搶先……”
云棲遲立刻柔和神情:“怎么能怪你?當時你撞在車上一定很疼,以后我不會再讓你疼了。”
她說著,后怕的緊緊抱著他:“行知,幸好,幸好你還在。”
“對了,你不是說想看流星雨嗎?聽說今晚就有,我讓人包了香山,現在帶你過去。不過外面太陽還有點烈,我讓人去安排車,你在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