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傳兩人惺惺相惜,又郎才女貌。
是登對般配的才子佳人。
很諷刺。
從前,別人也是這般稱呼我和陳靈霜的。
可換了陌生的環境和人。
我不在陳靈霜身邊之后。
與她相配相知的,另有其人。
我不由想起曾經許謙對我說的話。
“你也只是仗著出身好,幸運地和陳靈霜一起長大而已。”
“可要你和我一樣,站在她身邊的,未必是你。”
那時我不屑一顧。
現在看來。
他說的話確實不假。
李言算是為數不多真正知道和了解我與陳靈霜分手事情的人。
他對陳靈霜沒好感。
對許謙亦是如此。
李言拍拍我的肩膀,看向他們。
“你誰呀?逸光和你熟嗎?就和你說?”
許謙表情一僵。
無措地看向陳靈霜。
似乎是希望她能像以前很多次一樣。
為維護自己開口。
可從見面那一刻開始。
陳靈霜就好像失了魂魄般。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卻執著地落在我身上。
李言翻了個白眼。
扯著我的手轉身。
“走,換一家。”
似乎他比我更不愿意見到陳靈霜。
可陳靈霜……
比我們想象中的執著和難纏。
在我們離開之后。
陳靈霜緊跟而來。
我和李言吃飯時,她將車子停在路旁。
我之所以一眼就能認出是她的。
是那個車牌號的數字有點眼熟——我們的生日。
透過擋風玻璃,我這才看見駕駛座的她。
但她并未上前打擾。
端坐在那里,仿佛一座凝望深情的雕塑。
我皺了皺眉。
然后便是回酒店的路上。
陳靈霜跟在我的身后。
在到達目的地后。
我終于忍不住下車。
走到駕駛座窗前。
敲響玻璃。
“陳靈霜,難道你不知道,尾隨是犯法的嗎?”
車窗降下。
陳靈霜抬眸。
我這才見她通紅隱忍的眼眶,含著幾分濕意。
“夏逸光,你好狠!”
陳靈霜哭了。
我想起初中的時候。
我被別的同學校園霸凌,陳靈霜氣得去為我討公道。
那是她第一次和人吵架,甚至動了手。
沒點手法,純靠蠻力。
對方被她揍得進了醫院。
對方家長找上門,嚷嚷著說要給陳靈霜記大過處分。
面對老師要求的道歉。
陳靈霜比誰都倔。
“我不道歉!誰要是欺負逸光,我弄死誰。”
那天她被陳叔叔打到起不來身。
我去看她。
一見她趴在床上,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
陳靈霜心疼,一邊替我擦著眼淚一邊安慰我。
“你個大男人哭什么?”
“疼不疼啊?”
“不疼。”
騙人,我分明看見她痛得在抖。
那時的陳靈霜,再痛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而如今。
她微微仰頭。
重逢只見我第一面,便落下淚來。
那些眼淚從陳靈霜的眼尾一點點滑落。
她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鼻頭、眼睛,甚至耳朵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