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該是她的。
他眼中布滿冰凌:“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幫你買一瓶。”
不用照鏡子,阮以安都知道自己現在的笑有多勉強:“不用了,我不想再欠你更多。”
段辭川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你欠我的,又何止一瓶解酒藥。”
阮以安一哽,眼前忽然暈眩了起來。
同時,一道刺耳的警報聲炸響。
“滴滴滴——”
人工心臟,沒電了!
因為不想讓同學們看出自己生病,阮以安把備用電池都放在了包里。
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換。
心臟跳動的速度減緩,她不由得踉蹌了兩步。
愈發模糊的視線中,阮以安似乎看到段辭川朝自己伸出了手。
恍惚間,她沒敢握上去。
這畫面,是那么像一場夢。
即將摔倒的瞬間,她被人打橫抱起。
蘇言讓的聲音響起:“以安喝多了,我帶她去休息。”
阮以安看到段辭川將手收回,諷刺一笑,轉身離開。
來不及細想,她就被蘇言讓帶去臨時休息室,換好了電池。
等她心跳逐漸恢復正常,他才離開。
阮以安獨自走出飯店的時候,聚會已經散場。
門口停著一輛十分眼熟的黑色轎車。
看到坐在后座的段辭川,阮以安才反應過來。
這是他們賺到錢后,買的第一輛車,沒想到他現在還在開。
下意識,她視線投向車牌位置,目光一滯。
原本寫著阮以安生日的車牌號,已經被換掉。
她斂眸,正想轉身離開,就聽紀疏雨邀請道。
“以安姐,聽說蘇醫生有事先走了,你要不坐我們的車走?”
我們……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得阮以安心臟驟縮。
她下意識想要拒絕,又聽她說:“你當年走得匆忙,有不少東西沒帶走,放在那里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這話說得阮以安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她只好點頭,上了副駕。
段辭川看起來之后喝了不少酒,請了代駕。
他和紀疏雨坐在后座。
一路上,段辭川都倒在紀疏雨肩上,長長的眼睫微垂著。
阮以安透過后視鏡看著,不禁有些出神。
可沒想,他猝不及防睜眼,眸中閃過幾分不明情緒。
阮以安一時僵在原地。
好在,段辭川很快重新閉上了眼。
她這才松了口氣,連忙收回視線。
車子停在一座精致的別墅前。
院子里仍然種著花,卻從她原來種下的玫瑰換成了向日葵。
她精心布置的一切,都換成了紀疏雨喜歡的風格。
阮以安站在門口,有些悵然若失。
原來人事已非,是這種滋味。
段辭川沒多看她一眼,徑自回了房間。
紀疏雨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將阮以安帶到雜物間。
里面有一個落滿了灰塵的紙箱,全都是她的東西。
有她和段辭川的合照、她給他買的手表、他送她的項鏈……
阮以安抱起紙箱:“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