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軌了,老公不知道。
我如常地與他扮演相敬如賓的模范夫妻,在他養妹的忌日貼心地備好一束花。
只是在他湊近想吻我時不漏痕跡地偏開臉。
我沒打算瞞著俞景川,這么多年看著他盯著葉可一的遺物睹物思人。
我累了,也倦了。
可他看到我床上的年輕男人時,卻發了瘋。
結婚時,俞景川讓我給他三年時間。
那時他仍沉浸在失去養妹的悲痛中,向來冷峻的一張臉蒼白脆弱,卻強提起精神向我保證:
“我保證在三年內忘了可一,給你一段忠誠幸福的婚姻。”
我愛極了他一往情深的模樣,毫不猶豫點了頭。
三年又三年,葉可一在他心中的地位固若金湯,任我死纏爛打,無法撼動分毫。
我想起來了,他的深情不是對我。
或許真的到了七年之癢的時候了。
午夜場的咖啡廳,結婚七周年的花束前被陌生男人放下一杯酒時,我破天荒地抬眼看過去。
男人穿得風騷,襯衫領口一直開到壘塊分明的八塊腹肌,桃花眼瀲滟勾人,臉是完全不同于俞景川的冷艷。
年輕,漂亮,放得開,玩得起。
我輕笑一聲,接了酒一飲而盡,傾身去吻他薄而軟的唇。
又一次留宿在外,回家時我被人抱住了。
俞景川聲音有些沙啞與疲憊,像是一夜沒睡: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沒回家。”
看來他出差回來了。
我從他懷里掙出來,拿出已經準備了半個月的說辭:“去朋友家里玩了。”
俞景川略微皺眉:“你身上有很重的男士香水味。”
我隨意道:“哦,之前一起出去聚了,染到其他人的味道也正常。”
畢竟以前他也是這么告訴我的。
俞景川顯然也回憶起從前他說過的話,明顯是被我噎了下。
頓了片刻,他不自在地蜷了下手指:“剛才抱著,覺得你瘦了很多”
我打斷他,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因為他的關心而驚喜:
“你感覺錯了吧,沒什么事我先去補覺了。”
關門時能看到俞景川隱隱有落寞。
可是腹腔一陣陣的胃痛提醒我,他的關心來的太晚了。
我想著又不由得苦笑。
已經胃癌中期了,怎么會不瘦呢。
收拾東西時不小心磕到墻壁。
整整一面墻只那一張照片,是我和俞景川結婚時的證件照。
我們沒有婚禮,沒有婚紗照,結婚證是唯一的證明,照片里的我卻笑得開心。
結婚時我信心滿滿想把這面墻貼滿我和俞景川的合照,可是客廳里唯一的照片,至今仍是葉可一的遺照。
我的這面墻,也一直孤單地空白。
俞景川敲門,看著我打開的行李箱神色微微不悅:“可一的忌日快到了,你這是準備出差?”
他總是這樣,允許自己錯過結婚紀念日,卻不允許我錯過他養妹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