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宏琛心情不好，她會想方設法，哪怕是扮小丑也要讓他開心……
這樣的事，好像多的數也數不清。
只是最開始那個時候，我依舊覺得，只要像《一千零一夜》里面宰相女兒一樣，努力對周蕓菁好，她就會多看自己一眼。
可現實和故事是不一樣的。
不愛我的人，是不會因為我的付出和堅持而感動的。
想到這里，我把書放回去。
拿出隨身的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
我靜靜地寫上：第九百六十一天，今天我又不愛周蕓菁一點了，快要南調了，我很開心。
或許是想有點兒儀式感，也許是想和過去的自己道別。
我決定，等到第一千零一天的時候，正式離開周蕓菁。
我收好筆記本進了臥室。
墻上的方形結婚照靜靜掛著，在昏暗的鎢絲燈下晃了晃我的眼。
照片上的我和周蕓菁都是笑著的。
周蕓菁一身綠色軍裝，微彎的眉眼與我四目相對。
可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周蕓菁的笑并不是發自內心的。
因為周蕓菁笑起來的時候有對酒窩，不僅陽光，還顯溫和。
而這結婚照里的她，卻像是沒有酒窩的。
想到這里，我不自覺地取下了婚紗照，想仔細看清楚。
“你拿照片做什么？”
門口突然間響起女人疑惑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顫，捏著相框的手緊了緊，不自然的找了個借口：“我見生灰了，拿下來明天擦擦。”
周蕓菁卻蹙起了眉道：“你把照片收箱子里去吧。”
我一愣，下意識問：“為什么？”
周蕓菁不耐煩地答道：“反正也不好看，掛不掛有區別嗎？”
話落，女人轉身徑直進了浴室。
我垂眸看向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臉上果真是沒有酒窩的。
我深吸口氣，壓下舌尖驀然涌上的苦澀，把結婚照直接塞進了衣柜最角落。
第二天。
我起床的時候，周蕓菁已經出門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周蕓菁去做什么了。
——去給黎宏琛買早餐。
文工團每天都有早訓，周蕓菁怕黎宏琛飲食不規律會讓胃越來越差，每天都會早起給他送早餐。
只是曾經，在黎宏琛沒回來的日子，周蕓菁也會和我一起吃早餐，然后一起去部隊。
算算日子，我已經很久沒有在早上見到周蕓菁了。
我隨手收拾了一番出門上班。
路過大南門院街時，早餐店的吆喝聲傳進我的耳里。
“新鮮的胡辣湯，好吃又鮮，一碗兩毛錢！”
我緩緩望去，是黎宏琛最愛的那家早餐店，每隔幾天周蕓菁都會在這里買了胡辣湯給他送過去。
駐足了幾秒，我不由自主地走進了店鋪：“老板，來碗胡辣湯。”
當胡辣湯進口的那秒，我皺了皺眉。
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吃，甚至還有股我吃不慣的酸味。
曾經，我很渴望周蕓菁也能帶碗胡辣湯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