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到這就夠了。”
短短一瞬,抱著希冀的江月初陷入冰窖,唇齒發(fā)顫。
“你知不知道曉羽被他害成什么樣子了?”
宗旭緊皺眉頭冷聲道:“麗淑已經(jīng)道過歉了,你不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像個潑婦。”
她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空氣悶得仿佛快要窒息,江月初的雙耳一片嗡鳴,快要無法呼吸。
“是譯躍不好,我叫他出來道歉,別因為我們母子破壞了你們夫妻的感情。”
姚麗淑甜膩的嗓音仿佛在很遠的地方響起。
宗旭神色輕緩,不甚在意道:
“不用,曉羽不會這么小氣。”
江月初最后一絲理智崩裂,沖上去拽著姚麗淑的衣領(lǐng),字字泣血。
“曉羽受的那些痛苦,一句道歉就能結(jié)束嗎?”
宗旭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下意識要問曉羽的去向,卻聽身邊撲通一聲。
姚麗淑拉著姚譯躍直直跪下來。
“初初姐姐,我知道你是金牌律師,我哪敢跟你作對,你放過我們娘倆好不好?”
“就算你再怎么看不慣我,也別拿孩子撒氣。”
周圍人的視線霎時刺了過來,掀起陣陣狂風。
姚麗淑見狀,哭得更兇了,臉色一變,捂著胸口倒下去。
“媽媽心臟病犯了!”
姚譯躍哭著大喊,周圍人一陣喧嘩。
宗旭一把推開江月初,把姚麗淑抱在懷中。
“把麗淑逼到心臟病復發(fā),這就是你的律師準則嗎?”
“江月初,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惡毒!”
江月初怔怔看著他,只覺根根銀針嵌入心臟,痛得說不出話。
姚麗淑痛苦的低吟傳來,宗旭立即緩下神色,拿出救心丸柔聲安撫:
“麗淑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警署人員帶頭開路,護送他們出去。
傾盆大雨落下,打濕江月初全身,刺骨的冷意扎遍全身。
他只記得姚麗淑心臟病,記得隨身攜帶救心丸,卻不記得今天是曉羽的生日。
就連問,也不曾問一聲。
車前,警署遞給宗旭一份文件。
“宗先生,證據(jù)確鑿,你確定不追查了嗎?”
江月初踉蹌起身,顧不得涼到麻木的四肢上前:“我不同意不追查!”
她要還兒子一個真相,一個說法!
卻見宗旭放下姚麗淑,看都沒看文件上的內(nèi)容,飛速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確定不追查,同意諒解。”
“轟隆”一聲雷響,警署收好文件,疾馳而去。
江月初只覺得世界倒轉(zhuǎn),險些站不穩(wěn)。
一旁的校長連忙扶起江月初,把她帶到一邊遲疑開口。
“曉羽媽媽,宗先生已經(jīng)簽了諒解書,請您……節(jié)哀,回家吧。”
家?
疼愛的兒子死了,丈夫丟下了她,她還有家嗎?
孤身回家,江月初渾身淋透。
她走進兒子的房間,一點一滴收起被姚譯躍故意扔在地上的物品,想把房間恢復成兒子生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