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我們在一起后,你可不能再親別人啦。”
不知為何,閻修遠心猛地刺痛。
他頭一偏,舞女的唇擦過他的脖頸。
閻修遠一把推開舞女,繃著臉大步走向盥洗室。
嘩嘩水流聲不絕于耳。
百樂門歌女哀婉的聲音也不絕于耳……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今宵離別后,何日君再來……”
閻修遠洗了一把臉,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
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好像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過了一會,那疼痛才消退。
閻修遠再也沒有了玩樂的興致。
他坐上雪佛蘭汽車。
司機轉頭看著面色不虞的他,戰戰兢兢:“大帥,回大帥府嗎?”
“不。”閻修遠捏了捏眉心:“去丁香花園。”
丁香花園是他買給阮清禾的花園洋房。
……
從紀念日后,閻修遠接連一個星期沒有再回過大帥府。
每天除了處理公務,就是流連于百樂門、跑馬場,回家都是去丁香花園。
這天,中午。
王副官照例送來了午餐。
閻修遠看到后,眉頭緊蹙。
“怎么又是榮記?”
王副官回:“以前您的飲食都是由夫人親自下廚,再讓司機送來,或者您直接回大帥府陪夫人用餐,但最近夫人沒有再叫司機來過。”
從前哪怕只要自己一天沒有回家,她都會差人來問問或者親自來找。
這一周怎么回事?
轉念想想,閻修遠還有什么不明白?
阮知薇就是在和他鬧脾氣!
十年來,每次爭執,都是他先向阮知薇服軟低頭。
如今自己已是南系軍閥首領,滬上總司令。
不過養個女人,憑什么還要看她臉色?
這時,王副官小心翼翼問:“大帥,現在回大帥府嗎?”
“不必。”
副官又問:“那要給您另外訂一份餐食嗎?”
“不用了,我出去吃。”閻修遠抓起軍大衣,向外走去。
黃浦路15號,浦江飯店。
一身西式洋裝、戴著赫本帽的阮清禾坐在閻修遠對面。
她將已經點好的宮廷老鴨湯和海沙花千骨,專門放在了閻修遠面前。
之前和閻修遠以及阮知薇一起吃飯時,桌上總會有這兩道菜。
她想,只能是因為閻修遠愛吃,阮知薇才會每次都點。
“大帥,你不要生氣,姐姐現在這樣做,肯定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阮清禾夾起一塊鴨肉給閻修遠。
閻修遠看著她那張和阮知薇有著五分相似的臉,薄唇輕啟。
“以后不要自作聰明,這兩道菜都是你姐姐喜歡吃的。”
阮清禾的臉頓時失去血色。
“我……”
“吃飯。”閻修遠打斷她。
從浦江飯店出去時。
阮清禾上前挽住了閻修遠的胳膊:“大帥,我們回家吧。”
‘家’字一出。
閻修遠眸色一變。
他直接扯開了阮清禾的手:“家?什么家?我跟你又不是夫妻,哪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