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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深后退一步,像在躲避什么致命的病毒。
王醫生帶著兩個男護士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畫面。
我裹著浴巾,手背上是猙獰的血口,笑得瘋癲。
而一向矜貴的顧言深,面無血色,失魂落魄。
顧先生王醫生試探地開口。
顧言深像是瞬間被驚醒,眼神恢復冷酷。
她情緒極不穩定,有嚴重自殘傾向。他指著我,聲音冰冷,打鎮靜劑,讓她安靜。
我沒反抗。
他們將我帶回臥室,一個牢籠。窗戶被鎖死,門外有人看守,手機也被收走。
我被換上病號服,手背的傷口被仔細包扎。護士在我手臂上涂抹碘伏,動作輕柔。
護士端來一碗粥:蘇小姐,吃點東西吧。
我搖頭:不餓。
我開始了絕食。
第一天,他們只是勸。
第二天,顧言深來了。他站在床邊,眉頭緊鎖: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我餓,沒力氣耍花樣。我虛弱地笑,老公,我只是想體會薇薇的辛苦,她為了身材,也經常餓肚子吧
他臉色一沉:蘇晚,別挑戰我的底線。
我的底線,早就被你們踩碎了。我閉上眼,不再理他。
門外傳來他壓抑的怒吼:想辦法!讓她進食!
第三天,我開始用頭撞墻,一下,又一下,沉悶而規律。
護士沖進來,驚慌地抱住我:蘇小姐!快停下!
很快,顧言深就接到了林薇薇崩潰的電話。
門縫里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哭訴:頭......好痛......像要炸開......臉上全是傷......我怎么去見人......
我躺在床上,無聲地笑了。
顧言深的耐心耗盡了。
他帶著王醫生再次闖入,男護士手里是注射器和輸液架。
既然不合作,就別怪我用強制手段。他眼中只剩決絕。
我被死死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冰冷的針頭刺入血管,意識漸漸模糊。
抽離前,我看見顧言深冷漠的臉,聽見他對王醫生說:看好她,維持住她的命,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再次醒來,房間里很安靜。
一個年輕護士正為我掖被角,見我醒來,眼里閃過一絲同情。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微弱但清晰:姐姐,能幫我個忙嗎
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怕......活不了多久了。我聲音顫抖,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我早就立了遺囑,如果我‘意外’死亡,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會全部捐給反家庭暴力慈善基金會。
小護士的眼睛睜大了。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而且,我的律師會把我丈夫......顧言深這些年所有見不得光的商業內幕,全部公之于眾。
我不好過,他憑什么安穩做他的顧總
我死了,就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第二天,病房的電視正在播放財經新聞。
受不明負面消息影響,顧氏集團股價今日開盤即重挫,盤中一度跌停......
傍晚,顧言深沖了進來。
他沒發怒,也沒質問,只死死盯著我,眼里的風暴駭人。
他手里捏著手機,屏幕上是綠油油的股市曲線。
他知道,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現在死,不能意外死。
我的命,頭一次這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