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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再次舉起酒瓶,準備給我致命一擊的時候。
不許動!警察!
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
他舉著酒瓶的動作,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顧念念和她哥哥很快就被戴上了手銬押了出去。
臨走前,顧念念還死死地瞪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活活吞了我。
警察簡單地給我做了筆錄,然后我叫醒了還在醉酒的秦裕斌,和我爸媽一起回了家。
一路上,車里死一般的寂靜。
回到家,我當著我爸我媽,還有已經清醒了一些的秦裕斌的面,再次播放了那段錄音。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們臉上。
我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后變成了死灰色。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后,他只是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是極為難看和復雜的表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
顧念念和她哥哥,因為敲詐勒索未遂、故意傷害,被判了刑。
那個孩子,她最終還是沒要。
我們家和他們家,徹底斷了聯系。
秦裕斌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懦弱,不再依賴,他辭掉了我給他找的那份清閑的工作,跟著我進了公司。
他很努力,也很拼命,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還要去上各種培訓班。
一年后,他遇到了一個新的女孩。
那個女孩很普通,長相清秀,性格溫和,在一家書店工作,他們很相愛。
準備結婚的時候,秦裕斌沒有再向家里要一分錢。
他用自己攢下的工資,付了首付,買了一套不大的房子。
婚禮辦得很簡單,只請了最親近的親戚朋友。
婚禮那天,我看著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牽著新娘的手,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
他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謝謝你。
我拍了拍他的背,眼眶有些濕潤。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灑在我們身上,溫暖而明亮。
我看著眼前這個真正成長起來的弟弟,欣慰地笑了。
一切,都過去了。
一切,又都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