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允的角度，她能看到門口鞋架上擺了一堆鞋，其中一雙是隋也的，其余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女鞋，乍眼看去五六雙還不止。
不等趙允回答，房間里又傳來其他女孩的笑聲。
隋也的公寓里有女孩，還不止一個。
趙允一言不發，邁步往里走。
辣妹眼帶詫異，下意識念了句：“要換鞋。”
還換什么鞋，趙允準備換人。
從門口到客廳有個三米的過道，短短幾秒，趙允腦中無數種畫面，有穿衣服的，也沒有沒穿衣服的。
她覺得自己還算冷靜，也沒打算跟隋也大吵大鬧，這樣就太不體面了。
如果隋也能保證這輩子都不在她面前出現，大家就和平分手，從今往后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了。
但如果隋也敢多一句廢話，趙允知道菜刀放在哪。
所有的念頭都在趙允腦子里過了一遍，她從過道出現，站在客廳口。
眼前畫面是趙允從沒想過的，無論從人數上，還是行為上。
沙發跟茶幾被搬到靠邊的角落，整個客廳空出來，地毯上圍坐了六個女生，她們膚色各異，長相各異，身材各異，唯獨不變的就是每個人手里都抱著書跟筆記本。
而站在她們對面的，是左手夾著煙，右手拿著記號筆正在往白板上狂寫高數公式的隋也。
他英文講得跟中文一樣溜，邊寫邊說：“別告訴我背不下來，你現男友的初戀生日，前男友家的WiFi密碼，喜歡又追不上的男孩曾經坐在圖書館的幾排幾號，讓你們記十年你們都記得住。”
“一個個的都說數學很難，現在不是讓你們跟它談戀愛，走心不比走腦難？沒有追不上的人，也沒有算不出的題！”
隋也最煩蠢的，但他也能理解，不是每個人都跟趙允一樣聰明。
一米五×一米的白板，隋也一口氣寫滿了，等他一回頭，突然看到站在幾米外的趙允。
趙允第一次見到隋也戴眼鏡，普普通通的黑框架在他優越的鼻梁上，隋也的本意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穩重一點，但趙允看見的是迷人跟性感。
背對趙允的一圈女生透過隋也的驚訝表情轉過頭，目光落在趙允臉上。
隋也愣了三秒才回過神來，“你怎么來了？”
趙允：“你們忙，我先走了。”
她轉身往外走，隋也疾步追去，快到從某個女生身邊經過，她感覺有陣風過去。
隋也在過道攔住趙允，抓著她手臂，“果兒，你生氣了嗎？”
趙允面色平和：“沒有，你快去忙吧，別耽誤人家。”
隋也低頭看趙允的臉，“你生氣了。”
趙允邊抽手邊道：“你去上課吧，我沒什么事，晚點再說。”
隋也不松手，朝著里面用英文喊：“我女朋友來了，你們先走吧。”
趙允眉頭一蹙：“你干什么？”
隋也：“本來也要下課了。”
一群女生呼啦啦從趙允面前走過，她數了，一共七個。
房門關上，隋也急著問：“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趙允：“對不起，我應該跟你打聲招呼的，不好意思影響你上課。”
她態度很好，乍聽跟平常無異，但隋也幾乎瞬間就聽出來，趙允在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