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像非月,就至于!”紀斯廷眼神陰鷙,“既然你不愿意主動受過,來人,推她下去。”
保鏢猛地一推——
“啊!”
許聽瑜被狠狠推下樓梯,身體重重砸在臺階上,玻璃碎片扎進皮肉,鮮血順著臺階蜿蜒而下。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眼前陣陣發黑,還沒等她站穩,就又被人拖了上去,緊接著,又是一股大力襲來——
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她再也爬不起來,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再次恢復意識時,走廊上護士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
“梁小姐那點傷早好了,紀總還天天陪著,真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相比之下,302床那位可太慘了,渾身是傷,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聽說那位才是正牌太太?”
“噓,別說了……”
許聽瑜閉上眼,眼淚無聲滑落。
她在醫院又躺了幾天,身體越來越差,止痛藥已經壓不住胃癌的疼痛。
她知道住院也沒用,索性提前辦了出院。
回到家時,紀斯廷正坐在客廳,看到她進門,剛要漠視她走進書房。
許聽瑜卻扶著墻,虛弱地叫住他:“紀斯廷,后天是我生日。”
“所以?”他轉身回眸。
“我想和你一起過最后一次生日。”
“什么叫最后一次?你趕著投胎?”
許聽瑜笑了:“是啊,就是趕著投胎。你給不給我過?”
紀斯廷只當她是在說氣話,嗤笑一聲:“行啊,我一定給你準備一場‘別出心裁’的驚喜。”
他特意加重了別出心裁四個字,眼神里帶著惡意。
生日當天,許聽瑜按照紀斯廷發的地址來到酒店。
推開門的一瞬間,她愣住了。
整個生日宴會廳被布置成靈堂的模樣,正中央擺著一口棺材,周圍堆滿白菊花圈。
墻上掛著她的“遺照”,賓客們穿著黑衣,手臂上別著白花,見她進來,所有人都安靜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喜歡嗎?”紀斯廷從人群中走出,唇角勾起諷刺的笑,“許聽瑜,專門為你準備的葬禮。”
許聽瑜看著自己的“遺照”,忽然笑了:“喜歡。”
紀斯廷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冷聲道:“既然喜歡,就站那兒去。”
他抬手示意,幾個兄弟立馬走上前,對著許聽瑜開始上香。
“早死早超生啊嫂子。”
“下輩子別惹紀哥了。”
“一路走好。”
許聽瑜面帶微笑,一一接受。
儀式結束,許聽瑜轉身要走,紀斯廷卻一把拽住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為什么不砸了這里?”紀斯廷死死盯著她,“你不是最恨我這樣羞辱你嗎?”
許聽瑜平靜地看著他:“因為這不是羞辱啊,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紀斯廷盯著許聽瑜看了很久,眼神從憤怒逐漸變成困惑,最后化作一聲冷笑:“現在不來硬的改來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