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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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星星卻遲遲不肯睡。
她一會兒翻書包，一會兒整理畫本，一會兒檢查臺燈開關，磨蹭得像在逃避什么。
星星。我關掉她的床頭燈，十點了。
她猶豫著鉆進被窩，但半張臉露在外面，眼睛亮亮的，卻不安定。
媽媽。她終于小聲開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捋她的頭發：說吧。
她盯著我看了好久，然后像用盡全身力氣似的擠出一句：
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吧
我一怔。
她的眼神不像質問，更像是極小聲的祈求：
媽媽，你可以，不走嗎
我沒有用當然這種輕飄飄的字眼。
而是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床前，蹲下來，讓我們視線持平。
然后我鄭重地說：
星星，我不走。
無論你做噩夢、考試不及格、長大變叛逆、犯錯頂嘴我都不走。
你不需要完美，也不需要小心翼翼地討好我。
她一下撲進我懷里，死死抱住我：那我就不怕啦。
怕也沒關系。我輕輕拍她背，怕的時候就抱我，像現在這樣。
她睡著后，我回房躺下。
陸予成靠過來：你哭過
我點頭。
你怕承諾
怕得要死。我說，但我怕星星更怕。
他牽起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下去。
你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信。他說，你現在說我不走，星星會信一輩子。
我點點頭。
那我得說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