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22.
凌晨。
顧氏集團。
顧氏的難題一樁接著一樁，讓顧離寒感到心力憔悴。
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了。
辦公桌上，卻還有一堆文件等著他處理。
瑣事那么多。
也不知道蘇枝枝以前怎么處理得過來
桌案一角。
還放著今天下午送到的離婚協議書。
蘇枝枝已經簽好字。
擺明了是給他下達的最后通牒。
離婚
真是無理取鬧！
顧離寒長嘆了口氣。
他抓起車鑰匙，只想立刻見到夏青青。
他需要安慰。
夏青青住的公寓離公司不遠。
是個高檔小區，安保嚴格。
顧離寒熟門熟路地把車停進地庫。
走到門口，他習慣性地想按門鈴，卻發現門虛掩著，留著一道縫。
他皺了皺眉，正要推門，里面傳來夏青青尖利的聲音，和平日里柔弱的語調，判若兩人。
你慌什么，警察查到又怎么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顧離寒的動作，頓住了。
那是她蘇枝枝活該，當年，她明知道我最喜歡那條白裙子，卻偏要穿在我面前晃悠，不就是仗著她家有錢嗎
我推她下水怎么了
她不是沒死么
白裙子
顧離寒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夏青青的語氣更加囂張，甚至帶上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呵，你怕顧老爺子那件事
怕什么，就算他們查到毒藥又怎么了
誰能證明是我干的
別忘了，當年每一碗湯，都是顧離寒那個蠢貨，親手端上樓的！
他才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不是嗎
顧離寒渾身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部凝固。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他想起來了。
爺爺生病后期，青青每天都煲了湯讓他送去。
她說，這是她的一片孝心。
她說，她不方便上去，怕蘇枝枝看見了多想。
所以，他親手......
是他親手，把毒藥一碗一碗，喂給了最疼愛自己的爺爺
顧離寒感覺自己的世界。
正在一寸寸崩塌。
他轉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向電梯，瘋狂地按著下行鍵。
回到公司。
顧總，您怎么了
仲裁助理小李正在加班，看到顧離寒這幅模樣，也是嚇了一跳。
查！
他的聲音嘶啞。
把這些年，你查到的所有關于蘇家，夏青青，蘇枝枝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一個字都不許漏！
小李看著他猩紅的雙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從上鎖的柜子里，取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顧總，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顧離寒幾乎是在咆哮。
小李嘆了口氣。
顧總，您一直以為，當年在蘇家，是夏青青小姐受了欺負。
但我查到的恰恰相反。
當年，夏青青還叫夏彩鳳，仗著她母親是蘇家的幫傭頭頭，經常聯合下人，孤立甚至欺負蘇小姐。
她們說蘇小姐是假仙女，背地里剪壞了她好幾條裙子，還往她的畫上潑過墨水。
這些，蘇小姐從來沒跟家里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