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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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煒重審林家舊案，寫下《罪己詔》，舉國嘩然。
他跪在太廟三天三夜，將《罪己詔》燒給林家靈位。
「朕以余生為牲........祭爾等忠魂。」
林家流放235人，為娼78人。
如今活下來的不過一百。
宋煒將林家眾人盡數接回，給予豐厚補償。
追封林家滿門忠烈，建祠立碑。
宋煒在詔書上蓋下璽印，隨后取出一個盒子遞給了我。
里面是一枚鳳印。
我將它放了下來。
「我擔不起這枚鳳印。」
「不，阿嬋，這本該就是你的，如今不過遲了幾年。」
「寧王已經伏誅，我把他送去陪林殷殷了。」
「我們之間再無阻礙。」
我只覺得可笑，宋煒不過是在自我欺騙。
教坊司那三年，已經在我們之間橫亙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了。
三年前，他以雷霆手段懲治林家，難道沒有對林家勢力的恐懼嗎
他早已忌憚林家，寧王不過給了他一個借口。
如今我已借他的手為林家平反，又有什么理由繼續與他糾纏。
我拿出了一疊文書，這是教坊司的賤籍文書。
「還請陛下取消教坊司制度，還無辜女子自由。」
宋煒接過那疊文書，將它們扔入了火盆。
看著它們漸漸化為灰燼，我心中那座大山終于開始崩塌。
宋煒給了我一塊令牌，可以讓我在宮中暢通無阻。
晚上，我直接拿著令牌準備離開皇宮。
卻在城門口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宋煒。
「你果然還是想離開......」
他皺著眉。痛苦地看向我。
「朕寧可是你親手毒死我........也好過看你手刃仇人后，眼中再無波瀾。」
「陛下一定要強求嗎」
宋煒忽然笑了，他拿出那塊玉佩，系回我頸間。
「當年雪山之上，是你推開朕自己撞上那那匹狼........這玉是朕塞進你懷里的。」
「我發誓，定會報救命之恩，答應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如今到了朕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你走吧，阿嬋。」
我沒有回頭，直接遠離宮門，向著遠方走去。
宋煒目送我離開，手中緊攥我及笄時用的束發帶——
上面繡著我及笄時提下的詩。
「愿為雪中刃，不做籠中雀。」
離開皇宮后，我成立了女子書院。
收留教坊司獲釋女子，為她們提供棲身之所。
某日，書院收到匿名捐贈的萬兩黃金。
來自京城皇商「宋九爺」。
阿沅看著我的神色，有些猶豫，但還是問出了口。
「小姐，這個「宋九爺」......應該就是......」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幾個月都有肉吃了。」
我笑著刮了刮阿沅的鼻子。
「對了，過段時間我們去趟嶺南吧，聽說最近荔枝豐收。」
「姐妹們都沒吃過新鮮荔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