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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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來電，婆婆哭聲凄厲，撕心裂肺。
林瑤！你快來啊！趙辰他要跳樓！他說他身敗名裂，又得了那種臟病，他不想活了！
心中那根名為夫妻情分的弦，在調(diào)解室里就已經(jīng)被趙辰扯斷。
現(xiàn)在，他想用死來把這根斷弦，系成絞索，套在我的脖子上。
他那么自私的人，舍得死
果然。
婆婆的哭聲一頓，露出了真正的目的。
林瑤，你快來勸勸他！你跟他說，只要你答應(yīng)不離婚，不分財產(chǎn)，他就下來！那筆保險金，
我們也不要了，都給你，都給你還不行嗎！
好啊。我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們在哪里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
而是慢條斯理地，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110嗎我要報警。
我丈夫趙辰，一名艾滋病確診患者，現(xiàn)在正揚言要跳樓，意圖報復(fù)社會。
對，他有強烈的反社會情緒。地址他手機有定位，我發(fā)給你們。
掛了電話，我又撥通了120。
用同樣冷靜的語氣，重復(fù)了一遍情況，并特意強調(diào)了HIV陽性，有攻擊性。
做完這一切，坐在沙發(fā)上，打開了平板。
屏幕上，一個移動的紅點，正在一家燈紅酒綠的高檔會所里，閃爍。
跳樓
他選的地方，還真別致。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最終匯聚在會所門口。
我看著趙辰手機云同步傳回的實時畫面，那是他設(shè)置的安防軟件，只要手機劇烈晃動或有異
常響動，就會自動錄像。
現(xiàn)在，這成了我觀看現(xiàn)場直播的最佳視角。
畫面劇烈搖晃。
警察！開門！
包廂的門被踹開。
預(yù)想中天臺的冷風(fēng)沒有出現(xiàn)。
取而代，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迷離閃爍的燈光，和一群扭動著的，赤裸的身體。
我的丈夫趙辰，正被幾個年輕男人簇?fù)碓谥虚g，手里舉著酒杯，笑得癲狂。
哪有半分要尋死的樣子。
跟在警察身后沖進來的公公婆婆，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焦急瞬間凝固，碎裂。
婆婆的嘴巴張成了O型，抖著手指著屏幕里的兒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趙辰醉眼惺忪地看過來，見到警察，酒醒了一半。
誰報的警誰他媽報的警！
我們接到報案，說你是一名愛滋病患者，要跳樓zisha。
警察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包廂。
音樂停了。
剛才還緊緊貼著趙辰的幾個男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尖叫著彈開。
爸！媽！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過去，是林瑤！是那個賤人害我！我沒有病！我沒病！
警察上前，將他反手拷住。
趙先生，我們現(xiàn)在懷疑你報假警，并且涉嫌故意傳播危險性疾病，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
沒有！我沒有報假警！是林瑤！都是她！
趙辰的嘶吼，在奢華的走廊里，顯得那么滑稽，又那么可悲。
我關(guān)掉平板，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林女士，趙辰的律師剛剛聯(lián)系我，表示已經(jīng)和趙辰解除了委托關(guān)系。另外，他提供了一個
消息，警察已經(jīng)正式開始調(diào)查趙辰，理由是故意傷害和惡意傳播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