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3
我堅決的態度，并沒有讓我媽打消念頭。
這天下工回家，蘭芳說身體不舒服，一直到吃晚飯都在房間里沒出來。
我不放心，推門就看見她躲在被子里，眼睛都哭腫了。
怎么了我急得要死：是不是肚子痛我帶你去衛生院！
她扶著肚子艱難坐起身，拽住我手腕。
也不說話，只是哭著搖頭。
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我不在，我媽又為難你
她好半天才喘勻氣，抓著我衣袖的指節發白。
清遠，媽，媽說，大嫂守寡可憐，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往大嫂心口上捅刀子。
她讓我把你讓給大嫂，還說......
她閉了下眼睛，眼珠大顆大顆滾落。
她還說，我要是不愿意，就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讓你和我離婚。
蘭芳這時候已經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清遠，怎么辦
我不想你和大嫂在一起，可我更舍不得和你離婚。
我將她摟進懷里，幾乎咬碎后槽牙，才忍住沒當場去和我媽撕破臉。
在鄉下，這種事鬧出去不體面，我不想大哥死了都還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思來想去，我想出一個自以為合適的解決辦法。
我媽不就是垂涎大嫂的嫁妝嗎
那我就把大嫂和她的東西全送回娘家。
等大嫂走了，我媽再鬧也沒辦法。
越想越覺得可行。
深夜，等我媽睡了，我就去敲了大嫂的房門。
誰啊
大嫂，是我。
大嫂披著外套，開門讓我進去。
清遠，這兒坐。
大嫂把板凳挪到緊挨著床邊。
我有些拘謹。
大嫂，這么晚找你，我是有點事情和你商量。
你說，朦朧燈光下，大嫂的聲音溫柔地滴得出水。
我渾身都不自在，只想趕緊把事情說完。
你不是說想回娘家，我想著明天去家具廠借老板的車，把你送回城里。
她嘴巴一癟，淚珠子說掉就掉。
清遠，你就這么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