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jìn)來。”秦芷兮順勢放下了筷子,把人喚了進(jìn)來,正是昨日那名將士。
他手中捧著一張信箋,單膝跪地,“回稟大小姐,黑風(fēng)寨眾人皆已處置完畢,方才接到了宮中傳來書信。”
宮中的來信?
秦芷兮起身,拿過書信掃了一眼,眸底寒涼,“消息傳得還真快。”
昨夜才攻下黑風(fēng)寨,今日京城中就有人催促他們拔營回京。
將士不曾看過書信,不知其中內(nèi)容,見秦芷兮面色寒涼,心中跟著一慌,“大小姐,京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芷兮眸色微冷,“傳令下去,即刻收拾行囊,準(zhǔn)備回城。”
“是。”將士不敢多問,領(lǐng)命退下。
穆可欣眉頭一皺,想到了昨夜偷跑的辰王,“穆羽辰那個(gè)蠢貨,難道這么快就跑到皇伯伯面前告狀了?”
秦芷兮心中微嘆,面上冷凝,“是與不是,回城便知。”
雖不擔(dān)心辰王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但他總是這般鬧騰,也著實(shí)讓人犯惡心。
眸子輕轉(zhuǎn),目光落到蘇沅面上,見他露出幾分沉思,心下好奇,“蘇督主在想什么?”
蘇沅思緒收回,收斂了心中思緒,沉沉如水的眸子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只見他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虎肉送入口中,嚼動(dòng)幾下,咽入腹中。
蘇沅舉止優(yōu)雅,面上寒意森森,穆可欣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喉中幾番翻滾,猛地起身,帶翻了眼前的案桌,虎肉散落一地。
“本郡主……嘔!”穆可欣話未說完,便捂著嘴跑了出去。
紅肉翻滾落入地上,沾染了些許灰塵。
“可惜了督主一番美意。”秦芷兮輕輕搖頭,不自覺的想到了朱寒和辰王,總覺得這事情有哪里怪怪的。
正思索間,便聽得蘇沅放下了筷子,淡然開口:“你不曾覺得奇怪嗎?”
見她眼神微動(dòng),蘇沅也大概猜到了她也起了疑心,便接著說了下去。
“那朱寒也真是命大,上千士兵追捕,邵離窮追,竟還能逃了,且朱寒剛跑,辰王也回京了,回京的方向和朱寒離開的方向還是一樣的。”
兩人就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
秦芷兮輕笑一聲,嘴角勾起弧度滿是嘲諷,“我從不相信這么天衣無縫的巧合。”
言下之意明了,蘇沅便不再多言,轉(zhuǎn)口問道:“當(dāng)真要此刻回京?”
“這還能有我說了算?”秦芷兮將手中信箋交予蘇沅,“陛下親筆御書,誰能違抗?”
白紙信箋,墨筆狂草,右下角蓋有紅色玉章,正是皇帝寶印,見此如得詔令,確實(shí)無人能違抗。
“不過,你此次可是暗中來訪,如今我等回京,你是否要先行一步?”
未得皇帝詔令,擅離職守的罪名可不輕。
秦芷兮不愿蘇沅招惹上麻煩。
蘇沅面上卻是一派坦然,“辰王都回到京城了,本督主此行怕是算不得什么秘密。”
想到穆羽辰那般下作手段,秦芷兮連連搖頭,卻還是想博一下,“若是此時(shí)先回去,未必趕不上。”
“不必,木已成舟,便一道回京吧。”見她語氣里染上了幾分擔(dān)憂,蘇沅眼底頓時(shí)笑意綻開,開口的瞬間卻依舊云淡風(fēng)輕。
見狀,秦芷兮心底一動(dòng),也不再堅(jiān)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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