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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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立刻涌了出來,染紅了我的衣服。
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耳朵嗡嗡作響。
我死死咬著牙,血在身下蔓延。
視線模糊前卻看到紀安勛眼神深處除了暴怒,還閃過一絲別的什么。
但很快他就撲到柳知夏床前。
把口吐白沫的柳知夏抱住,聲音恐慌:
快叫醫(yī)生!知夏,我不準你死!你撐住!
黑暗徹底吞沒了我。
剛才他那個眼神也許只是我疼昏頭的錯覺罷了。
再醒過來,是在醫(yī)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左肩裹著厚厚的紗布,我看著天花板。
腦子一片空白,我連恨都提不起勁了。
病房門開了,紀安勛走了進來。
他臉色很難看,眼神復雜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床邊。
空氣死寂。
過了好一會,他才生硬開口:
......誤會你了。
我眼珠都沒動一下,繼續(xù)盯著天花板。
他似乎有點煩躁,語氣更像是為自己開脫:
知夏她醒了,是我關(guān)著她......她......有點鬧脾氣,想不開,結(jié)果自己給自己下的毒。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跟你沒關(guān)系,那個傭人我已經(jīng)處理了。
誤會
輕飄飄兩句話,就想抹平那一槍
抹平他帶給我的所有傷害和恐懼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
心里那片地方,徹底成了灰燼。
在也驚不起一點波瀾。
護士進來換藥后,紀安勛也跟著出去了。
病房只剩下我一個人。
安靜的可怕。
突然,我的手機極其輕微的震動了一下。
用沒受傷的手費力摸出手機。
屏幕上只有四個字:注銷完成。
今天,剛好是第七天!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沖上頭頂。
不是激動和狂喜,而是一種呼吸順暢的解脫感!
我猛地坐起身,牽扯到肩上的傷口,疼的我倒吸一口氣。
但這點疼跟自由比起來算什么
我毫不猶豫的將輸液針頭拔了出來。
我回家取行李的時候,他正寸步不離的守著那個哭鬧的柳知夏。
整個紀家,沒人會多看我這個礙事的紀太太一眼。
時機正好。
我換上最不起眼的衣服,用圍巾遮住大半張臉。
忍痛將行李箱拖出來,從別墅常年荒廢的側(cè)門溜了出去。
門外,我爸老部下的車準時的停在那里。
車門拉開,我?guī)缀跏堑M去的。
快走!我嗓子啞的厲害。
車子無聲滑入夜色。
我沒回頭,一眼都沒有去看。
紀安勛,永別了。